“你不回家干嘛?”苏小娟抬了头,脸色依然沉着。
“不能回,半夜一直被敲门,我想先住家里。”
凌意把包扔在了沙发上,苦笑一声,“到这来,就不会半夜被敲门了吗?”
“好,都不接受我,那我出去,我一个人死了一了百了。”凌鑫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苏小娟见到赶紧拉住他,往家里拉,“你发什么疯呢?给我回来!”
“你拉他做什么,你有钱给他还吗?”凌建国站了起来,指着不争气的凌鑫说道。
“那你让他出去寻死吗?”苏小娟喝道。
凌鑫一句话不吭,他垂着头一直看着瓷砖地面,一片模糊的倒影,如同他的人生,已经被自己搅和的一团糟。
晚饭是凌意做的,一人一碗面。吃完后,凌鑫就躺在了沙发上,这个家里,凌鑫没住过,所以从来都没有他的房间,苏小娟给他抱了一床被子枕头,转头时眼角又挂着泪。
凌意睡在房内,她的耳边一直传来凌鑫的说话声,他在接电话,语气一会急躁一会软怯,他挂了电话没多久,家里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惊坐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小娟和凌建国就起来了,推开房门就看见凌鑫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被敲响的门捶着脑袋。
“你这个畜生!”凌建国没好气的骂了一声,随后走到了门口,朝门外大喊,“敲什么敲!”
门外讨债的人,不甘示弱,扯着嗓门大声回道,“开门,我知道凌鑫在里边,我是来讨债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啊!”
他这一吼,一整栋楼都听到了,苏小娟住这八九年了,头一回这样跌份,她过来就推开了凌建国,朝门外骂道,“别敲了,他不在,你们都给我滚,不然我报警了!”
“你报啊,警察来了也管不了这事,欠了钱还想耍赖不成,你们要是不开门,我就敲一夜的门。”说完,又没完没了的在门外敲门。
凌鑫不为所动垂着脑袋像只地鼠,如果此时有地洞,凌意相信,他一定会钻进去,直到这件事彻底被摆平,宣告结束,他才会出来。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我们这个家,鸡犬不宁。”凌意看着她哥,不禁苦笑。
凌鑫是越来越看不惯她了,到底是一家人,他觉得妹妹对他早已经没了小时候的感情,大家彼此之间都陌生了,感情淡了,所以现在她才会对他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在怪罪他,却从不可怜他。
门外的声响一直在持续,苏小娟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一栋楼的人都会出来指责他们家。她拉开凌建国的手,把门打开了,几乎同时间,外面讨债的就闯了进来。
“何必呢?非要弄得整栋楼都知道了才开门?”为首的男人,左肩右臂龙虎纹身攀附,一股戾气。
后面跟着两位进来,一男一女,自一进门就开始打量家中的设施,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家庭。
凌鑫过来了,还没说话,冯娜就不客气的拉开了客厅椅子坐了下来,开口道,“凌鑫,你也躲了好几天了,今天你父母都在,说说吧,什么时候能把钱还上?”
苏小娟见这小妮子派头倒挺大,她喘着粗气安抚心中的火,跟她说道,“我告诉你,我们不可能还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干的龌龊事,骗我儿子借钱,再让他还钱,你们这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们家里一贫如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冯娜帮他哥要债都五六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即刻就笑了,“阿姨,你太搞笑了吧?我正当借人钱,怎么会闹出人命来呢?”
凌建国瞄了几眼身旁两个大块头,他把苏小娟护在后头,往桌子上一拍,“我们不欠你钱,你要找就要找凌鑫要,你带着他现在从我家滚出去!”
冯娜看看他们身边的凌鑫,站起了身,“你不是说家里还有一套房?”
苏小娟转向凌鑫,牙齿上下发颤,手脚立刻打了过去,挨在凌鑫身上,“畜生,你连房子的主意都打,你真的要不得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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