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薛斐微眯了眸,想来是极不满他的言语,“你真觉得我不敢对你沈家怎么样?”
“你当然敢,薛侍郎什么不敢?但我也不怕告诉你,今日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谋划,跟沈府,跟我那个平平无奇的兄长毫无关系。你大可以拿豫州这些事来对付我,但我想……你还是顺着些我的好。”沈瑾倾身,正好与薛斐一双眸子对上。
两人只对峙片刻,便皆退了一步。
薛斐移开视线,专心端详起祝临微皱的眉头来:“豫州之事,不该说的,我不会向其他人吐露半分。”
沈瑾见他松口,轻轻笑了一声,亦道:“你也放心,我与你们不会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你真能保证?你背后那位又会如何想?”薛斐冷不丁道。
沈瑾似乎是没料到他猜的这么准,直接便点出了自己是给人卖命的事实,一时有些怔愣,但仍是道:“自然能,他总归是不会伤了钟……”
话到一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顿住,许久才一笑接上:“总之,只要你不刻意与他作梗,他不会伤你们分毫。”
薛斐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话里前一个是“你”,后一个便成了“你们”,但因两人立场不同,到底是不适合问得过多,便住了口。
“今日之事,我只作以表弟身份来救表兄。其他的都不会与他多言,你且放心。”与薛斐达成了某种较为隐秘的一致后,沈瑾对他的态度也稍好了几分。
“没必要,”与之相比,薛斐却显得混不在意了,“他又不傻,他心里清楚着呢。”
沈瑾有些意外,许是忧心祝临知道了自己匿于人后的真实面目会做出什么,一时僵了僵。
薛斐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解释道:“放心吧,他为人最是通透,从来不在意谁人前人后是什么样,便是亲见了你刚才那刁钻气焰也不会如何。就算他疑心你要做什么谋逆之事,自个儿不查清也不会与别人言道,更别说去害你。”
沈瑾肩膀松了几分,这才又笑了一声,端着在上京的腔调道:“那我就听薛哥哥的,放下心了。”
那女大夫给祝临瞧伤瞧得差不多了,又见两人终于不知所云地谈完,便起身扫了眼薛斐:“死不了,待会这里的残局处理完了,你把他带进去先包扎一下,我再找纸笔开方子,你照着抓来给他用就行。”
“多谢夫人了。”薛斐微笑着与她颔首。
女人淡淡将目光投向那边的阁楼,未置一词。
沈瑾带来的这帮人不比严将军的“少爷军”人多,但似乎都是闯荡江湖的经验老道之人,虽稍费了一番功夫,还是将对面的人打了个落花流水,押着严将军来到楼下。
领着这帮江湖人的是个较为魁梧的汉子,见自家兄弟已经把对面的头儿绑了下来,甚是满意地表扬了一番自己人,便唤人压着他下跪。
严将军心下本是有些看不起江湖草莽的,自然不肯跪,将那大汉惹恼了,一把看着便吓人的大刀反压在他肩头,他才撑不住这重量,屈膝半跪了下去。
这个角度,他正好能看到冰凉的雨水顺着刀背往他面前滴,有如巨蛟落泪。
沈瑾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满头是汗的严将军,抬头间发现天光竟已呈破晓之势,才向薛斐道:“我想薛公子是要给表兄处理伤口了,这反贼不若先交予我看管,等你二人启程离开豫州之时,再一同羁押回京不迟?”
薛斐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开口反驳算是同意了,便小心抱起祝临——他一个文人做这样的动作竟也并不吃力。
一旁那位夫人很有眼色地站起身,撑开自己手里的伞将两人头上冷雨遮去。
只走了几步后,薛斐又忽想起了什么,回头望向沈瑾:“温平升……”
沈瑾眼中笑意深了:“我马上让人过去查探,不会叫他跑了的。薛公子大可放心。”
“劳烦沈二公子。”薛斐手上抱着祝临不便行礼,只好向沈瑾点了个头。
雨声不歇,阁楼上微弱的一星灯火,到底是给冷风吹灭了。
☆、后动(待修)
州府书房里的灯火明明灭灭,照得书案边上的人脸色显出几分阴森。
温平升也不知道被这人盯着一动不动坐了多久,此时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倦怠,以及对对方的隐隐不满。
见着坐在对面的人面色越发焦急,他冷不丁笑了声:“这都几个时辰了,严将军还没成事,怕是生了波折了。”
那人这才眯了眸,缓缓抬起头来——赫然是此前擅自到州府寻访温平升的那个小县令:“怎么,你还盼着严将军失败?温同风,你要清楚自己的立场。”
“我清楚得很,”温平升冷了面色,似乎被戳了痛处地皱起眉,却仍是似嘲非嘲地道,“不过仔细想想,拉着所有人一块死也不失为一件快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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