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泽吓了一跳:“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宣衡却不回答她,只是侧过脸道:“你不是总喜欢宣琮的耳坠吗?给我打个耳洞吧。”
他表情并不暧|昧,此刻氛围也不像是在拈酸,忽然说这样的话,羡泽总觉得有不一样的意思,她对于他那壳下的自我,总有种接不住的惶然,正要摇头,他拽住她的手,轻声道:“……求你了。”
羡泽总因为他而困惑,她嘴唇抿了抿,废了好半天劲,才找来了针线。
他还是恍惚地枕着胳膊,斜日透过窗棂在屋内投射下细尘游走的光线,直到羡泽真的扎穿了耳洞,他才稍微清醒一些。羡泽将烈酒擦拭过的彩线穿过耳洞,宣衡脸上露出一点点柔和:“怎么样?”
羡泽趴在他身上,实话实说:“看起来很怪。”
他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羡泽握住他的手:“先别摸。”
他微微笑了一下,凑上脸来:“幸好我还有羡泽。羡泽会一直陪着我。”
他这不是个疑问句。
而后又凑上来细细密密亲吻她。
羡泽有点不安。这家伙恐怕知道她手里的人命,了解她的目的,却说出这种话。羡泽隐隐感觉,宣衡要疯掉了。
后来的几l天仙门大比,他们这对创造了话题的夫妇并未再露面,甚至都没有离开过云车内的套间。羡泽本来以为颠鸾倒凤这方面只有别人受不住她,头一回是她有点遭不住了。
这还是在她几l乎没让他进去的前提下。羡泽觉得男人发疯,打一顿就好了,这云车上虽然没有床柜,但也有装了不少物件的床头柜。
她拿出来戒尺自己当教书先生,他不论说什么干什么,她都能给找出错处来专挑他不可能见光的皮肉上打。
宣衡身上都快没几l块好地方,嗓子早就哑了,可他仍然还在邀请她。只是中途,羡泽叫了一声“宣衡”,他反应剧烈地说不要叫他名字,羡泽绞尽脑汁,后来叫他“好狗”他都答应,但就坚决不想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脑子里那些只敢想一想的,她提出来吓唬吓唬他,他全都同意,甚至妄图将一切推向过激。
屋内情|欲味道太重,她开窗燃香的时候,他甚至说想让羡泽把燃火的香按在他身上,说给他留几l个烫疤。
她觉得他这状态一看就不太正常,便不同意,宣衡甚至面颊汗津津的埋在她身上,轻声说:“羡泽对我真温柔——”
……他真的疯了。
中途二人偶去沐浴回来之后,有些还勉强算是干爽的时刻。羡泽睡得几l乎要打呼噜,她偶尔揉眼睛起来喝水的时候,看到他只穿了件单衣在沉眉看着一沓信笺,提笔作批,只是胸膛上露出戒尺的方痕、渗血的咬痕和她指甲刮过的痕迹。
二人四目相对,他将水拿过来递到她嘴边。
她松了口气,觉得这家伙的疯终于要结束了,可她再醒来的时候,他那往日严肃的唇,正勾勒她的腿窝,她低头细看,某人甚至给自己戴上了控制的玉环,这一般是他想做的信号……
她怎么都不愿意动弹了,甚至斥责道:“滚!玩你很累的!我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这很辛苦的!”
宣衡点头:“辛苦你了。”他才起身缓缓抱住她的腰,细密亲吻着。
他后来将她抱到客厅的摇椅上,她胳膊挂着,只觉得要被他一起带入混乱与迷失中,羡泽就记得自己迷糊之前最后一句话是:“大哥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到仙门大比结束的时候,羡泽坐在阳台上往下看,只觉得太阳都是绿的。
宣衡穿戴整齐要去主持仙门大比的闭幕典仪,问她去不去,羡泽裹着绸袍瘫在阳台的美人榻上:“你想累死我啊……你竟然还能去?”
宣衡平静的披上高领的外袍,道:“不去不行,我现在走路也疼。”
他走过来,手撑在扶手上低下头来。
羡泽以为他要亲,毕竟这几l天她嘴都快要亲破皮了,以前他也没那么痴迷亲吻啊——
但他只是额头抵在他额头上,宣衡道:“……谢谢你陪我。”
羡泽有点别扭,毕竟她也爽到了,但她还是哼了一声:“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哦对了,仙门大比谁赢了啊?”
宣衡道:“大家都好面子,没有评下什么输赢,头筹的有好几l位。不过……”最引人瞩目的应该是垂云君时隔几l十年再度出手,震惊四座,在各个宗门人才断代的情况下,他鹤立鸡群的太显眼。很多人都
认为头筹应该是由明心宗夺得。
但他对于所有人的夸赞都表现出抵触。钟以岫只是表示,若是算明心宗夺得头筹,便要求东海沿岸任何人不可染指,依旧保持原态。
丁安歌立刻改变口吻,说是这次要以和为贵,头筹由多个宗门平分。
宣衡得知后忍不住冷笑:真是玩不起。
此刻,宣衡坐在看台正中的上座,垂眸等待人齐后闭幕典仪正式开始,衣衫包裹之下,他举手投足间,破皮肿胀的伤痕无不被布料蹭到发疼,可越是疼痛,他越觉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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