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制服、包扎的一塌糊涂的伤口、渗血的绷带,一切都表明了他们经历了激烈的战斗。霍兰比麻木地盯着凯恩,这神情并不陌生。
“你们在哪儿找到他们的?”凯恩问负责的士官。士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在下面的管道里,长官。苏拉中尉让我们分散开来肃清地下防线,他们是在大约半英里的地方被发现的。看来他们经历了一场恶战,长官。”
“维拉德?”凯恩轻轻地问道。
维拉德转过头,目光茫然:“发生了什么?长官?我们在战斗.......我和霍兰比。”
“他们到处都是。”霍兰比插话,声音缥缈而遥远。
“然后房顶塌了,我们和其他人失散了。于是我们自己杀出了一条路。”维拉德继续道。
“我明白了。”
凯恩慢慢地点了点头,随后望向安伯莉。凯恩注意到她眼中闪烁着同样的疑虑。
凯恩转身面向维拉德和霍兰比,掏出激光手枪,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果断地扣下扳机,射穿了他们的头颅。
“靠!政委你在干什么!”卡斯庭惊叫道,手下意识地摸向爆矢手枪,随后冷静了下来。
她紧紧地盯着凯恩,眼中充满愤怒与迷惑。周围的士兵们也愣住了,满脸惊愕与不解。那一刻,凯恩感到一股强烈的似曾相识,回想起在正义愤怒号上餐厅中的记忆,他一时疑惑,是否犯下了可怕的错误。
他看向安伯莉,以寻求某种确认。她轻轻点头,几乎不易察觉,但足以让凯恩稍感安心。至少,如果他真的错了,安柏莉也会陪他一起承担责任。
“我曾见过类似的事情,”凯恩大声对卡斯庭说道,声音清晰有力,确保周围的士兵都能听到。他从士官的盔甲上取下一把战斗刀,跪到霍兰比的尸体旁,撕开衣服,露出胸口下方一个隐秘的斜切伤口。
他将其割开,忽视了周围士兵们惊恐的吸气声,血迹沾染着手指,凯恩仔细摸索,终于找到他预想的东西,一小捆纤维状的有机物质。
“这是什么?”卡斯庭的声音盖过了士兵惴惴不安不安的低语。
安伯莉解释道,:“基因窃取者的植入物。一旦它在宿主体内扎根,就会用自己的基因逐步侵蚀宿主,使后代成为杂种。一两代后就能出现纯种,接着污染扩散开来。”
她指了指维拉德身上的一个伤口:“他们在被鸡贼围困时感染了。”
“他们的迷惑感暴露了自己。”凯恩补充道,“植入物会影响大脑机能,所以宿主对感染毫无察觉。他们记得的只是混乱的战斗,以为自己逃出来了。”
安伯莉总结道:“常被误认为是战斗疲劳或者什么其他的ptSd,幸亏政委识破了,否则这个团无论去到哪里,都会有隐藏的窃贼教派尾随。”
考虑到597团这个男女混编团,和未来的情况..........未来的凯恩简直爱死了自己现在的决定,因为597团后面生孩子生的太多了,万一要是混杂了鸡贼,那么一切都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卡斯庭果断地点头,转向士官,“把尸体烧了。”
“明智的预防措施。”安伯莉说道,三人转身离开时,士官便去找火焰喷射器了。
布洛克劳从装甲指挥车的舱盖上挥手:“上校!政委!钛族人正在前来带走他们的遗留人员,李峰阁下命令我们给予他们方便,无论发现什么异常,也不要开枪!”
凯恩和安伯莉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前去迎接那队钛族人的幸存者。当那仅剩三人的小队踉跄地走到阳光下时,凯恩心中泛起了不安的颤抖。
队中一人没戴头盔,因突然的亮光微微眯眼,凯恩站在原地,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麻木和犹豫,而钛族人在同伴的帮助下登上了钛族的运兵船。
无论如何,现在已经太晚了,他带着满腹疑虑转过身,发现安伯莉正用一种满意的微笑注视着他。
出于某种原因,这微笑并未鼓舞他的信心,反而让他心生不安。而那些凯恩周围的士兵们,也是静静看着那三个钛族幸存者最后登上飞船,然后驶离了星球表面。
“政委......那三个钛族人......也是被感染了吗?”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士兵问出了这句话,而凯恩此时只是用沉默回答着,这个答案不言自明。
显然李峰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机械教已经开始用李峰的新仪器,开始全军基因检测,他依然让钛族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那几个感染者带走.........
而且这一点,居然是李峰和安柏莉两人在没有互相通知情况下达成的默契,帝国皇宫和审判庭一致认为,让鸡贼去钛族内部扎根是正确的,也是目前对于帝国利益最大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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