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娘道:“过完春节再走吧,十一,我现在就去收拾房子给你们住。”
袁非凡道:“不了,我还是早点走,不然有人发现我在这里,被人告密,就会很麻烦,会连累到你们。你们好好保重。”说罢,对李清霜点了一下头,他们便来到院子,袁非凡道:“狗剩,你有时间还是去私塾学点字吧,不然你一辈子当农民。虽然不必为了功名,但是认识些字,知道些道理,对你还是有很大好处的。”袁非凡心里暗叹,若不是母亲从小把自己送到十里之外的私塾学习,自己说不定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呢。母亲是前朝公主,见识自然比一辈子窝在农村目不识丁的农妇高些。
狗剩道:“十一,我会抽空去学习认字的,你给我们这么多银子,我这辈子也还不完,你如果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狗剩虽然老实巴交,胆小怕事,但是人家对他好,他也是懂得感恩的。
“走吧,清霜,咱们且去雁都。”说罢,袁非凡带着李清霜飞向了天空。徒留狗剩一家三口呆呆着站在院子里,他们回过神来,就立即拜了下来。狗剩娘道:“十一从小就与众不同,应该是神仙托生到了我们村里。狗剩爹,你给十一立个牌位吧,我们要贡着他,希望他保佑我们村子风调云顺,摘掉贫穷的帽子。”
袁非凡在空中飞着,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李清霜道:“凡哥,怎么了,这几天连续高空飞行,是否受了点风寒?”
袁非凡道:“没啥,只是鼻子有点痒。不过确实有些累了,我们到雁都找个客栈落脚吧。”说罢,他们在雁都城外落下,进了城门,已经是傍晚时分。街上华灯初上,积雪已经被扫去,鞭炮声在城中此起彼伏。没想道今年除夕夜要和妹子在这座城里度过,旅居客栈,显得有些寒碜。
他们走到一座比较大的客栈前,这客栈挂着一块大招牌,上面赫然写着“来福客栈”四个大字。里面灯火通明,他想到姑娘可是郡主,需要住个好点的客栈,卫生安全也相对有保障,自己身负保护她的责任。
定了两间上房,要了一桌好菜,选了二楼一个靠窗的好位置,袁非凡与李清霜相对而坐。桌下的炉子热烘烘的,驱逐了寒冷。李清霜道:“凡哥,长这么大我还没这般远行过,也从没来过这么贫苦的地方。以前我只知道我天生富贵,理所应当享受各种锦衣玉食。但是我看到那家人那几小盘舍不得吃的肉菜,才知道人和人的差距竟然这么大。你以前的生活比他们还要苦吧!父王有时念叨着姑姑,没想到姑姑已经亡故。”
袁非凡道:“只要肯进取,肯学习,人不会永远苦的。只是那些人见识鄙陋,不知道山村之外有更多的选择。也是很可悲,当一家人为了生计累死累活时,地主和官员还要苛捐杂税时,他们便不会再考虑其他可能。若是我母亲也是穷山窝长大的村妇,那么我也可能还在村里耕作,只有到了年关时,才能勉强喘口气。我只不过运气好罢了,母亲是公主。”
李清霜道:“凡哥,我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位哥哥。我敬你,不是因为你道行高深,而是因为你始终以平等之心待人。我确实是太娇生惯养了,以后我努力向你靠齐,不走捷径,也不贪图享受。”
袁非凡抖了一个激灵,道:“你这话说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你做你自己就好,你是人间不一样的烟火。”
说完这句话,李清霜眼睛一亮,从来没有人用这么烂漫的言辞说过自己。一阵阵轰鸣之声传入客栈,他们二人向窗外望去,远处一处大府邸中冒出了一串串烟花。烟花绽放,将黑夜点缀得很是美丽。他们看了一会烟花,互敬了几杯热酒,说了一些祝福词。李清霜说起了她的趣事,一直坐到子时跨年时分。
一年又过去了,袁非凡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吧。明天早上我过来叫你起来,你可以晚点醒,没关系。”他将李清霜送到了她那间客房,自己也在自己客房冥想打坐。
突然,他听到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人道:“没想到衡山派骨头这么硬,我们天阴教左护法亲自来威逼利诱,衡山派掌门也不肯加入攻蜀联盟。巫王已经和教主结盟,到时南北两面攻打蜀地,得胜后便瓜分蜀州。”
另一个人道:“那蜀地自古以来有天府之国的美誉,易守难攻。那里沃土千里,盛产美女。到时候给我们封个千户候,你看是多么爽呀!嘿嘿……”这个人简直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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