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端的,男人的眼神更冷几分,许久,他慢条斯理地松开了手,缓缓吐出一个字:“查!”生在皇家,长于宫廷隐私之中,这种情形他仅是看上一眼,心中就有了判断。偏殿外依旧是黑黝黝的一片,纪焕居高临下地望着缩成一小团的女人,心底烦躁,他敛眉冷声道:“朕命人去请太医。”小姑娘却早没了理智可言,细嫩的小手蹭在他干燥的掌心,酥酥麻麻勾人至极。她细细地哼着难受,又糯又柔,全然不同于这几年里的冷淡意味,叫人心软得一塌糊涂。便是连生杀予夺的帝王,也愣怔片刻,旋即眼底燃起惊天焰火。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她,这些话落在心里积成了灰却曾一度叫他觉着如鲠在喉,可她傻里傻气地冲着他笑,他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小姑娘仍是当年的模样,青涩有余全然不似嫁了人,这会失了神智便开始说起胡话来,海棠色的小袄衬得人越发唇红齿白,笑起来傻气得惹人怜爱。她歪坐在软垫上吐气如兰,含了水的清眸润着朦胧,什么也不做便是一副韵致极佳的美人醉酒图。纪焕神色阴鸷,起身几步将人捞起来,她便软软地靠在他身上,温热的脸颊在龙袍上蹭了又蹭,只是那么一瞬间,他便被女人身上独有的山茶香逼得手背隐隐冒出青筋。而后明知不可为,却仍是选择做了错事。攻城略地之时,男人高大的身子一顿,僵硬得如同塞北的寒雕,一双狭长剑目中情绪纷杂,最后缓缓沉浸,沁出丝缕难以察觉的笑意来。小姑娘发髻松散,一只玉簪松松垮垮斜挽,而后滚了几圈掉到地面上,发出脆生生的轻响。乌发蜿蜒在雪白的肌肤上,白与黑的交织叫人挪不开眼,间或几声低音呢喃,叫这夜都有了几分活色。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到了后半夜,又无端端下了起阵雨,打得小庭院中的枯叶腊梅落了一地。输连日来的大雪为紫禁城的每一个飞檐翘角都覆上了一层银白,树梢枝头也都结起了冰棱子,天气冷得出奇。御书房中,地龙烧得极旺,熏香袅袅,胡元弯着腰踮着脚送上一盏香气四溢的热茶,不敢扰了君王半分。纪焕睇了一眼那雾蒙蒙散着热气的茶盏,倏而开口问:“叫去查的事,可有结果了?”掌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人这话说得格外轻缓,像是饶有兴味的样子,胡元心中一咯噔,头已习惯使然地低了下去。“禀皇上,查清楚了。”“酒是恕娘娘送去的,里头掺了少许前朝禁药。”前朝禁药,那可不容易弄到手啊。御书房中足足静了半盏茶的功夫,纪焕神色莫辨,最后扯了扯唇角,弯出一个嘲讽的细微弧度,“她竟有这样的胆子。”占了这偌大的后宫中唯一的妃位,封号又是一个恕字,自是泼天的富贵与尊荣,可伺候万岁爷的老人都心照不宣,那位恕娘娘之所以能在后宫站稳脚跟,不过是长得与太子妃五六分相似罢了。可即使是这样,这位恕娘娘却也近不了万岁爷的身,好在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又极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这才可以保住明面儿上的荣光。只是这次怎么敢犯下如此大事?纪焕起身,衣襟袖口处绣着的金龙张牙舞爪狰狞生威,他粗砺的食指按在小臂之上,昨夜她被用了禁药,两人又都是毫无经验无甚章法,难免孟浪些。她一张小脸煞白,被死死困着,娇侬软语声声燕啼,勾得他根本歇不下来。想到这里,纪焕目光又逐渐柔了下来。“说说,东宫的事。”他言简意赅临窗而立,半边脸浸在外头的岑白雪光之中。袅娜而起的熏香在空气中弥散,胡元上前几步禀报:“回万岁爷的话,奴才今个儿清晨押了原在东宫伺候的几人问话,从他们口中探得,大姑娘嫁入东宫后事事如常,只是与废太子分塌而眠三年,就是平素节日里,两人说话也是寥寥几句结尾,不欢而散。”纪焕拢在袖袍下的手掌紧了又松,面色岿然不变,只是到底被几句乱了心绪。胡元接着道:“有几回,迫于皇太后施压,急着抱皇孙,废太子曾有意与大姑娘促成好事……”说到这,胡元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话说完,“只是大姑娘性子摆在那,几回都想法躲了过去。”这才留住了清白之身。纪焕坐在紫檀木椅上,像是极疲惫般阖了眸子,如同一条深渊潜伏的恶龙,浑身的鳞与爪都泛着浓重的寒光。案上的茶还泛着森白的热气,纪焕突然开口,问:“后位尚空悬,你跟在朕身边也有许多日子了,依你所见,谁能担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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