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身旁空出来的位子忽然坐下个人。张格扭头看了一眼:“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承桉抿嘴:“他不让我送。”
张格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过了一会儿,又看过来:“不让送就不让送呗,你也不用哭吧。”
“谁哭了。”周承桉拧眉:“你哪只眼睛看我哭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张格指指他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还说你没哭。”
“那他妈是熬的。”周承桉懒得搭理他:“还玩不玩?”
“你干嘛去了?”张格扔下鼠标:“我早就想问了,你不上晚自习,也不在家复习,背着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周承桉扫过来:“活腻了?”
“有点。”
他不想说的事,别人根本问不出来,只要不犯法,随便吧。
张格拽过鼠标点了几下,觉得没意思。坐周承桉旁边就跟在熬鹰似的,还担心他猝死,于是把鼠标一扔:“不玩了,回家。”
…
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林之玉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林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拿出打火机去了阳台。
他虽然没瘾,但在心烦的时候习惯性点上一根。
夜色无边,灯火都聚集在几公里外的□□,入夜后,平桥就仿佛死了一般,就连路灯都比别处暗许多,看不出丝毫生机。
林余呼出一口白雾,看见被子里含过后微微湿润的烟嘴,脑子里闪过某些画面,耳朵有些隐隐发烫。
身后传来开门声,林余回头,看见林之玉从屋里走出来,掐了烟,正要说话,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劲,声音顿时堵在喉咙里。
林之玉睁着眼,眼睛混混沌沌没有焦点,出来后漫无目的在客厅转了一圈,伸手拉了拉客厅的门,没拉开,接着来到阳台,径直从林余身边走了过去,就好像看不见他似的。
梦游?
林余没敢叫她。
跟着林之玉把除了他房间之外所有的门都拉了一遍,林余这才敢肯定,林之玉是在梦游。
但即便是没有意识的梦游,她都不自觉避开了林余的屋子。
林余跟着林之玉回到房间,看着她躺下后,退出来给以前加上的心理医生发了条短信。还没走到房间,手机便嗡嗡震了两下。
林余没想到他会回,点开后,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接着又删掉。
嗡嗡——
那边又发来一条。
【尽早治疗。】
林余按灭屏幕,胸口起伏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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