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桉坐在林余对面,自言自语般说了句:“闹也没用。”
从得知他出狱那刻,周承桉就已经暗暗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绑死在自己身边,不管是恨也好,闹也好,除非他死,否则即便是翻出大天,他也不会放林余离开。
林余喝完粥,把手一伸,周承桉一愣,把手递上去。
林余嫌弃似的躲开:“药。”
周承桉:“……”
林余能乖乖配合治疗,他留已经很满足了,产生这种多余的幻想是他不对。
林余低头拧药瓶的时候,周承桉没忍住用手戳了戳他的左脸,林余顿时退出好几米,警惕道:“你干什么?”
“还肿。”周承桉收回手臂,落寞地背到身后。
林余没理他,端起水杯,揣着药瓶回房间。
午饭是助理小王送过来的,他站在门前,尽管非常克制,还是忍不住问:“老板,您家里有客人?”
周承桉看了他一眼,小王立刻换了一个话题:“今天赵小姐打到总裁办找您,让您有空给她回个电话。”
“知道了。”周承桉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公司有事?”
小王摇头:“没事。”
“那你在等什么。”
小王一脸淡定:“等您把昨天签好的文件拿给我。”
“等着。”周承桉转身,砰一声,把助理拦在门外。
小王后退一步,摸摸险些撞在门上的鼻子,露出微笑,在心里默默念道:“他是老板,他是老板。”
…
看清周承桉的本质,明白他不管怎样都不可能放他离开后,林余一改前态,不用人催,每到饭点自觉坐到餐桌前。
对此周承桉感到非常满意,每天变着花样给林余弄吃的,想起什么要什么,小王除了处理公司的工作还承接了一份送外卖的兼职,风里雨里,只要老板一个电话,不管再忙都得放下手头工作,去满足老板各式各样的无理要求。
一次他心血来潮,要吃赵林记的豆腐脑,小王只能抛下一会议室的领导,合上笔记本,生无可恋的对各位领导鞠了三个躬,充分表达了他的歉意和被资本主义掌控下底层人民的心酸与无奈。
等到了赵林记门口,周扒皮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不要豆腐脑了,要金拱门的全家桶。
那天晚上,小王送完外卖,回到公司加了两个小时班,然后披星戴月去了趟净山寺,在那敲了大半夜木鱼,第二天准时出现在工位上。
色令智昏的周老板已经好几天不去上班了,每天早上八点起床,处理完工作,就着手准备早饭。
中午,打开小王送来的新鲜蔬果,挑出最大最红的草莓,给苹果削皮切块,洗得干干净净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接着回到书房,靠在门上听门面传来开门关门的动静,这才回到办公桌前,继续上午没做完的工作。
下午三点半,林余午睡醒来,望着窗外的白云发呆。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三天了,他叹了口气,仿佛又回到了劳动改造的那几年。
他穿上拖鞋,看见餐桌上放了一杯果汁,拿起来喝了一口。书房的门关着,里面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周承桉又在开会了。
林余拿着果汁漫无目的在屋里闲逛,每到一个房间就试着推一推窗户。全部锁死,无一例外。
他将果汁一饮而尽,愤恨地抹了把嘴,正要回房间,继续打坐平心静气,门外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
林余愣了愣,什么人竟然能打开第一道门。
他快步走向大门,刚要去拧把手,书房的人忽然打开:“你干什么?”
“滴滴——”
门外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林余几乎没有犹豫,在锁扣传来“啪嗒”一声后,立刻朝门把手探去。
“林余!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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