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还在外边站着,突然压低声:&ldo;康家的人过来了!
柯广原背都打直了,屏息望出门外。
风雪中,康家的下人艰难走近,推门便问:&ldo;可有见到此前在染坊前搭台的戏班子?
&ldo;不曾。
柯广原拘谨又紧张。
那问话的人心觉奇怪,眺了他一眼,想想又问:&ldo;此前你们瞒仙长和康家许多,仙长不追究此事,老爷也不责怪你们,不过我多问一句,那两位仙姑如今可还住在店里?
&ldo;昨儿就走啦。
店小二抬臂往大堂一挥,笑着问:&ldo;几位要进来坐坐吗。
康家还没找着戏班子,哪有心思搁这儿喝茶,摆摆手就走了。
引玉和莲升早回到房中,门刚关上,莲升便被抵住,后背紧挨着门扇,是前不得,也退不开。
莲升怎会不痛,只是强忍着不露声色罢了,被引玉一挠手腕,伤了的大半个手掌酥酥麻麻,好像完全病愈。
引玉把木人抛上床褥,抛得干脆,看都不多看一眼,捧起莲升的手,轻呼出一口潮溺的气,说:&ldo;疼不疼。
莲升没应声,被抛远的耳报神却稚着声委屈道:&ldo;我要是凡胎□□,早痛到直下黄泉了,从未见过如此苛待老人家的,用我时我就是宝贝,不用我了,怕是骨灰都给我扬了。
莲升垂在身侧的手一动,一点金光飞了出去,把耳报神的嘴堵了。
&ldo;肉身之痛,不过尔尔。
她微拢五指,企图将伤口掩上,不想竟被引玉根根掰直。
引玉又吹出一口气,饶是莲升皮肉皆烂,也被那气息熏得发痒。
莲升收回手,平淡道:&ldo;上白玉京又见劫雷,我本想随它下凡,一个大意就伤着了。
引玉捏住莲升袖子,把人往桌边推,还好心拉出凳子,好让莲升坐下。
她双臂往桌上一撑,噙着刁难的笑,慢吞吞说:&ldo;怎这么不小心,手都伤着了,如何叫我快活。
谈吐懒怠,好像漫不经心,可一字一句都在往人心窝上戳,用的不是夺命剑,而是温柔刀。
引玉收势,拉出凳子往下一坐,将袖袋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挨个摆到桌上。
莲升心下微惊,捏起云板问:&ldo;从画里取出来的?
这云板是祥云状,在小悟墟里有报时和召集之用。
引玉随手拨动桌上器物,托起下颌说:&ldo;怪事,我不记得我有在画中零零散散放置这么多东西,你看看,可认得出是谁的。
&ldo;难认。
莲升放下云板,再拿起木鱼和犍稚,倏然顿住。
&ldo;怎么了。
引玉凑近,还是看不出端倪。
莲升声音微哑,有些许迟滞,&ldo;灵命在时,常在石像前敲此木鱼,用以自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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