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大惊,道:“若不是亲眼所见,老夫绝不相信世界上有人修行速度如此匪夷所思。阁下天纵奇才,老夫遥遥不及,请恕老夫先前无礼。”
“只是第九层的功法,诡秘凶险,乃是雨族镇家之宝,请恕老夫不能让阁下一览。阁下能学尽八层雨家秘籍,亦是机缘所在。他日雨家若是有难或者有所得罪,老夫恳请阁下念及此缘,给雨家留下生机!”
说完,大长老便在第八层闭关修行了,他的傲气不允许他低下身段求教于袁非凡。从第八层传来一声:“雨族大体秘籍阁下已修行,此地无进学之益,请恕老夫不陪,阁下请自便。”
袁非凡四个月几乎每日往返此藏经阁,雨紫衣每日傍晚时分探望一次;饮食起居,默默打点。
这日,袁非凡并没去藏经阁,只是在小院中晒晒太阳,闭目思考解毒之法。只听得院外剑啸以及人起落之声,走出院门一看,竟是雨紫衣在练习剑法。“原来我白天不在这里时,她便在院外练剑。而我竟然从未指点过她,想必她觉得亏欠甚多,道行鸿沟巨大,不愿开口求教。”
雨紫衣停下来了,道:“平日里你早出晚归,今日怎么得闲在院子里?莫非太难便放弃了,亦或者太累休息?”
袁非凡答道:“藏经阁除第九层外,已全部学完,以后不会再去了,我在这里休息几天便走。”
“你要走了?”雨紫衣问道。
“是的。我一外族人,不宜长住这里。若是长居此地,便无端飞短流长,于你家不利。况且我还有要事要办,休息几天后就拜别了。这段时间,有劳你的照顾。”
雨紫衣一听,黯然神伤:“是啊,你非我们族人,确应早点离开。纵使你道行高深,若是有宵小之徒,趁你不备,暗箭伤人,以巫毒害你,血肉之躯也是生死难料。你早点走吧,永远不要再来我们南疆这片是非之地了!”
“紫衣,你言重了,我已答应为你们疗愈巫毒,岂能不再来?我翻阅了藏经阁的书籍,发现那巫毒是血巫族与生俱来的性状,治疗十分棘手。目下我只能进修仙道,领悟天机,方有让你族人脱胎换骨,逆天改命的希望。我会定期来巫都看望你们的,放心,我会飞嘛。”袁非凡看雨紫衣,她的眼中闪动着泪光,一些红色血斑在眼睑浮现。
紫衣道:“我欠你太多了,有时想要你教我一些雨家的功法秘籍,却是不忍再麻烦。你前途无量,天资聪颖,日后必定证道成仙,登临仙界。你忘了我们吧,专心修道,早日成仙为妙!”紫衣的声音有些颤抖。
袁非凡暗道:“这姑娘认识才半年,待我如此情深意厚,即使亲兄妹也难做到这个地步。”便道:“妹子不用伤神,我若是不能解除种在你们家族的诅咒,即使成仙成神,也只当自己废物。倘若天道如此不公,又何必去天界。”
“成神!”,袁非凡刚刚意识到自己说了神,心中一凛,“可怕,即使说到那个指向,都似乎有种反噬之力,神究竟是何等存在!”
紫衣道,“下次你见到我,我应该已经嫁作人妇了。巫王听说我为外族人所救,为了打消部族疑虑,便赐婚我与雷家次子。那雷家,乃是巫王嫡系,此举乃是政治婚姻。我虽为雨家千金,也是徒呼奈何。巫王正逐渐修剪雨家的羽翼,家老们都认为不可硬抗,父亲大人也只能听命遵旨。”
袁非凡怒道:“这群玩弄权柄的人,把人当做什么了,当做棋子吗!”一股强悍的气息从身体中涌现出来,气息迫得雨紫衣有点站立不稳,地上的灰尘都悬空飘起。
紫衣后退了一步,袁非凡回过神来,道:“妹子,我带你远走高飞吧!”
紫衣道:“我走了,我爹爹怎么办呢,雨家的人怎么办呢?我不能离开这。”
“那我就去找巫王,让他收回成命,并告诉他,不准动雨家。”袁非凡下定决心,哪怕巫王设下天罗地网,布下凶险机关,也要让巫王收回成命。
他看了一眼雨紫衣,她的眼神充满了欣慰和安定,道:“紫衣,我多日在经阁修行,未能顾及你。我教你一套雨家‘飘花落雨’剑法——这剑法乃是五百年前雨家大修士雨燕仙所创。剑法飘逸轻灵,威力巨大。借你剑一用,你可看好了。”
袁非凡并指一动,雨紫衣背上的宝剑便如一条飞蛇飞到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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