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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歹捡了条命啊！窦昭挥了挥手，示意两个粗使婆子押着季红去见牙婆。两个粗使的婆子会意，曲膝行礼，推搡着季红离开了栖霞院。周嬷嬷眼睛红肿地从内室走了出来。她跪在窦昭的面前，又羞又愧：&ldo;四小姐，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有用，我也没脸再服侍五小姐了。只求四小姐能给五小姐找几个安分守纪的人在身边服侍，五小姐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成……我一辈子都感激四小姐。&rdo;说完，给窦昭磕了三个头。周嬷嬷和那些丫鬟、婆子不一样。她是窦明的ru娘，对窦明有哺育之恩，而且她没有卖身契，只有雇佣文书，若是在雇佣期间要走，不过赔几两银子就行了。她之所以一直这么任劳任怨地照顾窦明，是真心把窦明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窦昭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ldo;嬷嬷还是留下来吧！我看窦明吓得不轻，只怕一时半会都要养着，她是你从小奶大的，有你在她身边，她能也好得快一点。&rdo;周嬷嬷错愕。窦昭道：&ldo;不过，窦明身边的其他人却要换一换才好。我会和崔姨奶奶商量，看这事到底怎样办好的。&rdo;周嬷嬷这才回过神来。&ldo;四小姐，难怪别人都夸您是菩萨心肠！&rdo;她抹着眼泪道，&ldo;您大人大量，不和五小姐计较，这是五小姐的福气啊！&rdo;&ldo;福气什么的不敢当。&rdo;窦昭淡淡地道，&ldo;我只盼着她经了这一件事，能长长记性，以后行事不要总是先想着那些邪门歪道，要往正道上想，往正道上走。爹爹不让她回京，她想回去，只管想尽办法去求爹爹，求她外祖母，却不该这样不清不楚地跟着别人私自回京。要不是她存着这点念想，那于二又怎么能哄了她上当？&rdo;周嬷嬷连连点头：&ldo;四小姐教训得是。我以后会慢慢跟五小姐说的。&rdo;两人正说着，大夫过来了。因那大夫已年过五旬，又是从小在窦家走动的，窦昭没有回避，等大夫给窦明诊了脉，窦昭请大夫到花厅里坐下，仔细地问了病情，将方子交给甘露去拿药，亲自送大夫到了二门，之后去了祖母那里，但没敢把窦明被拐的事告诉祖母，只说是窦明吵着要去京都，栖霞院那些服侍的人竟然帮着她在外面悄悄雇了车马，要不是周嬷嬷告诉她，窦明只怕就偷偷地跑回京都了，因此才要处置栖霞院的人。窦明因不太瞧得起祖母，平日不过是隔三岔五的来给祖母问个安，应个卯，还不如去二太夫人那里去得勤。加之窦昭特意嘱咐隐瞒，祖母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叹惜窦世英造孽：&ldo;……好生生一个孩子，被他养得不成样子了。&rdo;又嘱咐窦昭，&ldo;你是做姐姐的，就是她有什么错，你也要好生生地教她才是，不能让她放任自流。&rdo;祖母世事通透，早就看出窦昭对窦明一直以来都是副敬而远之的态度。她虽然觉得这样不好，可窦昭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又从小就和她亲近，她不自觉地就有些偏袒窦昭，有些事也就装聋作哑当是不知道的。窦昭心里也明白，颇为敷衍地笑着应是‐‐不是她不想管，而是窦明父母俱在，轮不到她管。但这次，她下定决心把窦明送回京都去，也许遂了窦明的心愿，窦明会乖顺些。从祖母屋里出来，她开始整顿栖霞院的人。西窦又是请大夫，又是放人卖人的，东窦这边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二太夫人叫了窦昭过去说话。窦昭涨红着脸把窦明的事告诉了二太夫人，并道：&ldo;……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跟您说，只好拖一天是一天。&rdo;二太夫人气得差点闭过气去，二太太和柳嬷嬷掐了半天的人中二太夫人才顺过气来。&ldo;孽障，孽障！&rdo;二太夫人骂道，&ldo;我就知道，他们王家没有一个好东西！&rdo;又问窦昭，&ldo;可查清楚了那个于二为什么要拐窦明没有？&rdo;也不喊明姐儿了。窦昭把查到的都告诉了二太夫人，自己打算让素心去拜访王家人的事也说了。二太夫人连连点头，拍着窦昭的手道：&ldo;好孩子，真是难为了你！说来说去，都是你父亲惹的祸……&rdo;子不言父过。二太太忙在一旁干咳了几声。二太夫人也察觉到失了言，忙转移话题安慰了窦昭半晌，还问窦昭有没有什么为难的，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直管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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