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自然是得推迟……”罗怀秋干巴巴地接道。朱骏安看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默然不语。这是他今日第三次叹气,罗怀秋感受得到他身上的压抑与抑郁,或许朱骏安原本叫罗怀秋来可能是想从昔日的童年玩伴身上寻求一些慰藉,但是奈何罗怀秋自己身上也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实在无法再在朱骏安的面前强颜欢笑。“叶限被朱载献的人下了黑手,胸口中了一箭,伤势有些重,本宫就留他在宫里休养,省得挪来挪去牵动伤势,况且现在的长兴侯府恐怕也不安全。”朱骏安尽管声音淡漠,仍是耐心地解释道。“多谢殿□□谅。”罗怀秋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句话,只能替叶限谢过朱骏安。朱骏安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一路走到叶限休养的房间。罗怀秋刚到房间的时候,似乎医童正在给叶限换药。房间里传来压抑沉闷的□□声,罗怀秋可以看到叶限投在屏风上的影子都在微微颤抖。罗怀秋心底一阵抽疼。叶限这样会忍耐的人都要痛苦成这样,可想而知这伤痛有多恐怖。朱骏安看到罗怀秋脸上的心疼与担忧,垂下眼睫,遮去自己略显落寞的神情。朱骏安隔着屏风轻轻咳了一下,屏风上的两个人影明显一顿。“殿下。”朱骏安领着罗怀秋绕过屏风走进房间,小医童赶紧跪下行礼,叶限也在榻上挣扎地想要起身,朱骏安赶紧拦住他。“任之你就别多礼了。”朱骏安关切地走到叶限床边,扶着叶限的手让他重新躺下,“是本宫准备不周才让逆王朱载献的余孽有机可乘,害得你受伤。你好好休息。”叶限勉强地笑了笑,转头看到朱骏安身后颔首低眉的罗怀秋,表情有些错愕。朱骏安也转头看向罗怀秋,“哦,正巧喜娘也进宫哭灵,本宫就让她来看看你。”听到朱骏安对罗怀秋的称呼,叶限神色微微有些闪烁,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多谢殿□□谅。”这话刚好和罗怀秋刚刚说的一模一样,朱骏安心底自嘲地哂笑了一下,“你们两个人恐怕有话要说,本宫就先出去了。喜娘,你也别呆的太久,一会儿还是让德喜送你回庄禧殿。”罗怀秋恭顺地应是,朱骏安果真带着德喜走了。等朱骏安走了,罗怀秋独自面对叶限反而感到几分尴尬,罗怀秋踌躇了一下,还是率先开口:“世子您是中箭在胸口?要紧吗?”叶限仍旧垂着眼睛,淡淡地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吧,以后谁知道呢?”罗怀秋见叶限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有些急地说道:“您干什么要替长兴侯挡这一箭啊!长兴侯穿着铠甲呢。您可是除了大氅和斗篷什么也没有,软塌塌几层布,哪里挡得住箭啊!您是疯了不成?”叶限有些奇怪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是替我父亲挡这一箭的,朱……殿下告诉你的?”罗怀秋知道自己又说漏了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着叶限仍旧不咸不淡的样子,忽然心里头就感到一阵委屈,所有的担忧和害怕都化作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您就知道关心这些有的没的,您怎么不关心关心自己的性命啊!”罗怀秋都不知道自己这语气听起来有多像是在撒娇。作者有话要说:哭灵的礼仪我实在查不到全的……时雨放飞自我瞎写了大家伙儿凑活着看吧……(说实话到底叫“哭临”还是“哭灵”我也没查到定说……)在这里立下第二个fg!(我发现在文后立fg真的很灵验)时雨有朝一日一定要写最还原明朝历史原貌的小说!(坐等打脸)ps诸位要的感情戏对手戏来咯!ps日常求求求求评论求收藏!☆、独处叶限原本惨白的脸色上泛起两片可疑的红晕,他有些尴尬地别开头,说:“当时也没想这么多,总之现在我性命没有大碍就是了。”“我可以摸一下吗?”罗怀秋看着叶限胸口层层叠叠裹得厚厚的纱布,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叶限既错愕又慌乱地看着罗怀秋,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局促地说:“什么?这、这没什么好摸了吧,都是纱布。”罗怀秋说完自己也后悔,满脸通红。她本来只是心疼叶限的身体,但这么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古怪。罗怀秋干咳了一下,把手收回去,“我就说说,您别当真。”叶限警惕地用手捂住胸口,罗怀秋见他一副小媳妇似的委屈样,又忍不住想笑。罗怀秋憋笑憋得辛苦,眼睫毛都在颤抖。叶限自然是看得清楚罗怀秋的神色,更觉尴尬。叶限抿了抿嘴唇,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对罗怀秋说:“昨夜宫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罗怀秋闻言也收敛神色,斟酌了一下,还是答道:“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些传言,除了知道睿亲王谋反未遂,您替长兴侯挡了一箭,其余并不清楚多少。”叶限眨了眨眼睛,“知道的挺多。殿下还是罗怀夏告诉你的?”叶限不提则罢,他这么一说,罗怀秋猛然想起她一直都没见到罗怀夏,“我到现在都没见到过我哥哥。世子您昨夜有见到我哥哥吗?”叶限眼睛眯了眯,摇头道:“没有,我也没见到过他。也不知道昨夜的事情他参与了没有。不过他是北镇抚司的,出了这么趟大事,有够他们忙的。你见不着罗怀夏也正常。”叶限顿了顿,继续向罗怀秋叙说昨夜的事情,“这次宫变原本是朱载献想引诱我父亲出兵,然后栽赃于他。结果最后反而是朱载献被殿下激将,举兵谋反。铁骑营和锦衣卫联手剿灭了伙同朱载献谋反的神机营和金吾卫,朱载献也被我父亲杀死。这场闹剧般的宫变最终是没成功。”叶限声音很是平静,罗怀秋却从中听出来昨夜的血雨腥风。“虽然我父亲杀死了朱载献,明面上好像有护驾之功,但是经过昨夜一役,铁骑营仅余残兵五百二十四人。”叶限眼神空洞,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叶家凭铁骑营立身,折了铁骑营就等同于废了叶家的臂膀。这次宫变,虽然铲除了朱载献,一样也让叶家元气大伤。”罗怀秋垂下眼睫,拿不准她是不是该出言相劝。叶限忽然抬起头冲她浅浅一笑,“你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想要废了铁骑营吗?”罗怀秋心里一紧,也不顾什么礼仪,一把抓住叶限的手,低声道:“慎言!”叶限盯着罗怀秋按住他手腕的手,眼睫颤了颤,却没有将手抽回来,轻轻笑了一声,“看来你也知道啊。”罗怀秋着急,抓着叶限的手忍不住用了点力,压着嗓子道:“叶世子!您……您别乱说话,您知道这儿是哪里!”叶限懒洋洋地抬了抬手,“你压着我了。”罗怀秋尴尬地松开他的手,“事、事急从权……”叶限“呵”了一声,“这儿可是慈宁宫,他张居廉手再长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伸到殿下鼻子下边吧。”罗怀秋听后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叶限是真的不管不顾地要怨朱骏安。罗怀秋抬起眼睛,正对上叶限狡黠的眼神,愣了一下,才知道他又是在耍心眼儿。白替他担惊受怕了。罗怀秋回忆起来,原著中提到睿亲王朱载献只是张居廉用来对付长兴侯叶家的一枚棋子,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却又没理由知晓这些隐在幕后的庙堂之争。罗怀秋犹豫了一下,做出不解的样子,“这……这和张居廉有什么关系?”叶限夸张地挑了挑眉毛,“你不知道吗?朱载献是张居廉的人呐。这还是罗怀夏从锦衣卫那儿查来的。”罗怀秋知道叶限又是在耍她,就是要看她演技拙劣,自己露馅。罗怀秋叹了口气,“叶世子您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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