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睁大了眼睛看他:&ldo;还想要什么?带到哪里去?&rdo;无心对于后一个问题避而不答,只说:&ldo;有没有童子尿?&rdo;顾大人一耸肩膀:&ldo;没问题啊,队伍里有不少半大孩子,十个里面总有一个是童子吧?&rdo;无心迟疑着又问:&ldo;有没有老童子?&rdo;顾大人掏着耳朵问道:&ldo;多老?&rdo;无心思索着答道:&ldo;三十岁往上。&rdo;顾大人当即&ldo;哈&rdo;的笑了一声:&ldo;三十多岁的童子?你还是让我给你找一条三十多岁的黑狗吧!&rdo;此事就此放下不提,顾大人预备出了一份厚礼,带着无心去了青云观,要请出尘子到军营做一场法事驱邪。大概是一同出生入死过一次的缘故,出尘子对无心生出了一种隔世相见的亲切感。看在无心的面子上,他竟然连住持道长的大架子都没摆,一口就答应了顾大人的请求。顾大人放了心,开始凑趣聊闲话,说着说着,无心忽然开了口:&ldo;道长,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rdo;出尘子飘飘欲仙的微笑点头:&ldo;可以问,贫道事事都可与人言,并无忌讳。&rdo;无心看了顾大人一眼,然后向出尘子微微探头,郑重其事的说道:&ldo;道长,你是童子吗?&rdo;出尘子一愣,瞪着无心半天没说出话。而顾大人啼笑皆非,连忙圆场:&ldo;师父你胡说了啊,人家是修道的出家人,肯定是‐‐&rdo;顾大人想要琢磨出个文雅的词来赞美出尘子,想了又想,末了福至心灵,一拍巴掌:&ldo;肯定是三贞九烈、冰清玉洁啊!&rdo;无心不以为然的一摆手:&ldo;道长又不是全真派,不讲那些死戒律。&rdo;然后他变戏法似的从衣裳里面摸出一只军用水壶,转向出尘子又道:&ldo;道长,实不相瞒,我想弄点法力高强的童子尿。你要是童子的话,给我尿一壶如何?&rdo;出尘子的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一只手就搭在旁边的炕桌上。顾大人见他总不言语,不禁脸色一正:&ldo;道长,您……不是童子?&rdo;出尘子嘴角一抽,随即抬手重重拍向桌面,气急败坏的大声怒道:&ldo;妈的,粗俗,给我滚出去!&rdo;一秒钟的停顿过后,他又吼了一句:&ldo;水壶留下!&rdo;无心双手把水壶放在炕桌上,然后笑微微的点头哈腰,恭而敬之的扯着顾大人退出去了。无心领着顾大人下山回应,顾大人一路上唠唠叨叨,怀疑无心得罪了出尘子。无心满不在乎:&ldo;唉,要得罪早得罪了,还差今天一句话?&rdo;结果到了傍晚时分,果然有一位器宇轩昂的大道士送来了一只沉甸甸的水壶,以及一只大食盒。自从梅香化在房内之后,顾大人就悄无声息的搬进了军营里住。大道士走后,月牙先进来了:&ldo;哟,啥啊?&rdo;无心揭开食盒盖子一看,当即笑了:&ldo;是点心。&rdo;点心很精美,全用模子扣成了梅花形状。月牙刚拿起一块要吃,顾大人也进来了:&ldo;哟,哪里来的?&rdo;无心笑道:&ldo;出尘子刚才派他的徒弟来,给我送了一盒子点心和一壶尿。&rdo;月牙嚼着点心回味丈夫的话,想着想着就有点咽不下去了,并且感觉房内臊气烘烘。无心经过了两日的筹备,第三天的夜里,他带上三只水壶以及一只放在厚棉套子里的玻璃瓶,领着顾大人以及顾大人的心腹军官进山去了。水壶里分别装着黑狗血、童子尿和火油,玻璃瓶里则是按照顾大人的主意,盛了一瓶子镪水。一行人翻山越岭,最后到达了出尘子所布置的假坟前。刨开假坟掀开铁板,顾大人和部下守在入口旁边,将随行带来的两口铁皮箱子敞开放好,而无心重走旧路,向下进入了斜洞之中。此时月明星稀,夜风已经不算寒冷。顾大人在洞边地上拢了一堆火,席地而坐静静等待无心。隔三差五的摸出一只怀表看看时辰,他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太快,而无心怎么还不上来?自从无心入洞之后,部下军官全都抱着膝盖,神情肃穆的一言不发。顾大人暗暗忍住了一个哈欠,忽然想道:&ldo;如果无心不出来了,我怎么办?&rdo;他虽然胆子不小,可也不敢贸然下洞,于是又想:&ldo;月牙非哭死不可。&rdo;顾大人和军官们叼起了烟卷,一口一口慢慢的抽,大张嘴的铁箱子旁边也摆着个水壶,壶里盛着黑狗血。烟草的气息弥漫开来,军官们仿佛受到了一点刺激似的,慢慢的也活泛了。有人问顾大人:&ldo;旅座,黑狗血真能打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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