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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第1页)

陆鸣道:“景止大哥,他还好吗?”“我大哥啊,他好着呢!你要是早一天回来就能看着他了,昨儿刚被爷派去北边呢。”闻言,陆鸣愣了愣,北边?十二年前,霍家的领地。自从霍家被灭门后便一分为二,一半划给了东边的铸剑名门辛家,另一半便到了贩盐为生的江家手里。陆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应声。景行自幼与陆鸣一同长大,极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不喜多言,便自顾自的说:“陆鸣哥,你久未回府,每次回来也只是落下脚便走了。爷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惦记着你的,你怎的老是想着向他讨罚呢。”陆鸣身子一怔,也不知是不是被景行那句“爷心里惦记着你”给晃了神。“你看——”景行指着脚下的一条岔路口,接着说:“这么晚了,爷自己身上还不快活呢,也没忘了吩咐我去药房给你讨点金创药。”陆鸣顺着景行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药房门口还点着灯,离的老远似乎也能闻到一剂熟悉的药膳味,那是江其琛犯病的时候常吃的。“爷他……”陆鸣惜字如金的嘴里蹦出两个字,便再没了下文。其实他想问,江其琛近来可好,腿疾可还严重,身子是不是招架的住……可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停在那里。不善言辞的人,总是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关心,可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那人白衣白袍面色苍白的样子。事起(2)江其琛,十二岁便当上了江家家主。他的父亲江连秋死于那一年,他的腿也毁于那一年。当年江连秋和江其琛身中无名之毒,江连秋身死,而江其琛却因为年纪小,毒素蔓延缓慢,躲过一劫。可他的腿却因为毒性转移,再不能行走。后来江其琛那出身自药王谷的母亲,三跪九叩的上药王谷请来她的师傅药王段清深。但那时江其琛身上的毒素已经不能完全清除,只能暂时压制在他的腿上,之后每月约莫有七日无法行走,只能靠四轮车行动。关于江其琛和他的父亲江连秋为何会中毒、中的是什么毒,没人知道。那时江湖上倒总是在传:北陈的霍流之一直爱慕江其琛的母亲华桑,但却被江连秋横刀夺爱。故而因爱生恨,暗自毒害的江连秋父子。不过这些传言,都随着三年后霍家满门被屠而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江其琛为父报仇,暗杀霍流之云云了。陆鸣回到自己的小屋,打了洗澡水,脱下一身破烂的黑衣,有些狼狈的一头钻进木桶里。水里的热气氤氲着升起,蒸的陆鸣的神智有些恍惚。自从陆鸣懂事以来,他很少像现在这般放纵自己的思绪。对一个杀手来说,“思绪”这个词本身就是错的。他强迫自己变的冷酷无情,变的心狠手辣。他知道,情感是最可怖的东西,那会影响他的判断,影响他每一次的抉择。他答应做“影子”,答应做江其琛手上最利的一把刀。他一直都完成的很好,从未出过差错,也从未越过界。哦,除了今夜。他第一次感到挫败、感到无力,甚至是惊慌。他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为江其琛披荆斩棘,有朝一日可以有资格站在他身边。而不是那个只能在黑暗中,祈求天神将他带走的孩子。他牢牢的守着自己那一片荒芜的田地,任江其琛在其中开垦建林。他隐忍克制,却做不到无动于衷。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复刻心里的那道底线,一层又一层的套上坚硬的外壳。它们看起来,是多么坚不可摧。他想,只要江其琛开口,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命都给他。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心剖开,给江其琛看看他的一片衷心,顺道再听听他那耻于世人的一点点心声。他那龌龊的情感像是有毒的藤蔓,在他的心里扎根,又将他绝尘的心思围起来一层又一层。他再不能忍受,与江其琛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只能和他主仆相称。于是,这些年他在江湖奔走,尽可能的逃避一切和江其琛碰面的机会。他对江其琛唯命是从,可江其琛却始终只当他是那在山林中捡来的野孩子。陆鸣伸手按在肩头的伤口上,指间用力,入肉三分。直到温热的鲜血顺着肩头滑下,直到疼痛终于彻底将他从那污秽不堪的感情中唤醒。他想,江其琛唤他作“影子”,他便合该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后做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鬼魅。第二日,天光大亮。陆鸣收起了那一贯穿着的黑衣黑袍,换了一身水青色长衫。将束发用的金色发带换成了一支银簪,插在脑后盘着的小髻上。随身携带的清月弯刀被他衣衫外的避风袍藏住,手上空空的好似少了些什么,便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把折扇拿在手里。他面容俊逸,远看倒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模样,除了那挥之不去的生人勿近、冷若冰霜的气场。陆鸣站在院里,耳畔一动,抬头向天上望去。他耳目过人,只见天边一只巴掌大小的苍鹰“扑扇”着翅膀速度极快的飞过,最终落在江其琛窗前。他握了握手中的折扇,抬腿朝江其琛的屋子走去。陆鸣走老远便见江其琛的房门大敞着,屋里的卷帘被风吹的直飘。陆鸣眉心一紧,却还是顾念着规矩,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听到屋里的人应了一声,陆鸣才一脚踏了进去,见只有江其琛一人坐在窗边的四轮车上,手上还捏着方才苍鹰送来的书信,脸上的颜色竟比昨日还要苍白几分。陆鸣随手关上了门,走到江其琛面前,犹豫了一下,抬眼朝窗外望了一望,又顺手关上了窗户。江其琛有些莫名的瞥了陆鸣一眼:“关什么门窗,满屋子的药味儿。”闻言,陆鸣又支起窗户,露了一个小缝,便作是透气了。江其琛的腿疾,陆鸣是再清楚不过了。虽说每月只有七日行动不便大概是对江其琛来说最好的结果,但是他无法行走的那七日却是十分痛苦。起初两日双腿僵硬如石块,之后两日又瘫软如烂泥,最后三日酸痛的如同上千只蚂蚁啃噬一般。陆鸣瞅着江其琛的脸色,便知道这大概是犯病的后三日了。他默不作声的矮下身,蹲在江其琛的四轮车旁,一手附在江其琛放在四轮车右侧的胳膊上。江其琛还在专注的看着左手上的纸条,对陆鸣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时忘了反应,下一刻绵长的内力就自那人温热的掌心里传来。他只觉得周身筋脉忽而贯通起来,连腿上的痛处也减轻了几分。江其琛的眼睛并未从纸条上移开,却反手扼住陆鸣仍在发力的手腕打断了他,右手不易察觉的从四轮车上挪开,沉声道:“一段时日不见,你的内功又精进不少。”陆鸣掌心微凉,似乎还残存着那人身上的温度。空了的手在空气中虚无的抓了一下,只抓到了几缕漂浮着的沉水残香,他说:“爷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勤加练习,不能放任自流。”江其琛堪堪一笑,语气却没有柔和几分:“出去这么些日子,你倒会说些浑话了。你更应记得我还说过要会自珍自重,便是你功夫再高,也不可随意消遣。”说着,把手上的纸条扔给陆鸣:“你来的正好,苍鹰刚给我送来这东西。”陆鸣接过纸条,里面写的正是昨夜辛家被灭门一事。书信传自陈国之西现今三大家族之首的裴家家主裴天啸,信中直言昨夜辛家灭门与十二年前霍家之事如出一辙,恐有邪人觊觎请命符,请江其琛俗去东陈商讨此事。(注:陈国以东简称东陈,陈国以西简称西陈。以此类推,下同。)信中所述之事,陆鸣自是再清楚不过。可江其琛多年一直深居简出,鲜少在江湖上露面。况且世人都知道这南陈江家家主身患腿疾,平日里出行都要仰仗着四轮车才可以勉强挪动几步,一心只扑在他老爹留下的盐庄生意上,在江湖大事面前更是个说不上话的主。此番裴天啸竟然传信让他亲自去一趟东陈,此间心思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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