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拱了拱手,便朝外走去。马车就停在近旁,暮笙也不需人扶,便动作利落的上去坐好。几名家仆皆是训练有素,姿态矫健的上马,各护在马车四周,朝官路奔去。黄况驻足看了一阵,忽然皱起眉来,问道:&ldo;这位小姐说她是过路行商?&rdo;&ldo;是啊。虽是商户,礼仪倒是周全的很。&rdo;安叔道。大晋风气开明的很,越是富贵人家,越不会拘束女儿,富户有女公子在外行商的,也不奇怪。黄况摇了摇头,道:&ldo;前两日听父亲讲新任府君是名年方二二的女子,恰好姓薄,算着路程,这几日也该到临安城了。&rdo;安叔惊诧地&ldo;啊&rdo;了一声,转而又道:&ldo;府君又能如何?她没亮身份,咱们也不算无礼,倒是七公子,还是快快随老奴去换了衣裳罢。&rdo;黄况仍注视远方,听他这般说,不禁回过头来笑道:&ldo;这就去,您别念叨了,回头我家去告诉祖父,说您在这还不断cao心这个cao心那个,看祖父可饶你。&rdo;说罢就将手中的马鞭丢给一旁的小厮,往里走去。安叔笑呵呵地跟在后头,不住地问:&ldo;老太爷可好?老夫人可好?还有老爷太太并公子小姐都可好?&rdo;隔日午后,暮笙便到了临安,在城门口将任命书与印信示于守将,再由守将派人望郡守衙门传信,衙门中一干官吏皆出外迎候。暮笙到达衙门,便马不停蹄地进行交接。前任郡守被淮安君拿下押解京城,如今,那位郡守的满门尸骨都在山上埋着了。之后的一干事务皆是郡丞暂代。暮笙便听那郡丞率领主簿、功曹、典签等官吏汇报大大小小一干事务,又有本郡人口、土地籍册,历年租赋收缴账册,还有徭役征发,往来文书,等等等等,都要交割清楚。这么些事,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做不完的。暮笙在心里一划拉,她还要拜见使君,临安,州治所在地,刺史就在临安;这个时候春耕已经完了,倒不需她组织,但防夏日雨水,还有堤坝要修建,就得征发徭役。时间并不宽裕,交割需尽快完成才好。&ldo;啪!&rdo;奏本狠狠掷于地,厚重的闷响如一道钝雷,击在殿中大臣心上。户部尚书林泰腿一软,便跌在了地上,难掩仓惶:&ldo;陛下息怒。&rdo;左都御史汲盎面不改色,与他一同伏地。孟脩祎双臂撑着御案,森冷的目光落在林泰身上,她的面容因盛怒而沉晦如水。此事绝难善了。林泰惧极,一面暗骂汲盎这死老头胡乱攀咬,直如疯狗一般,一般在脑海之中堆砌言辞,竭力想从眼前困境中脱身。殿中气氛沉沉如山岳压顶,林泰几番思索,也不过寥寥数息,他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出妥善的法子,喉间越发干涩,拢在袖下的双手满是冷汗。为今之计,唯有竭力脱责了。官定是做不成了,好歹要留下一条命来。打定主意,林泰忙往前爬了两步,带着沮丧的颤音:&ldo;陛下,臣失察,臣失察。裴伯安在时,为人强势,甚为蛮横,六部之事,事事干预,臣白担了一个户部尚书,在户部,却是步履维艰,哪怕看一本账册,都有人呈报裴伯安。&rdo;林泰一面说,一面万分惭愧的磕了个头,接着,那份深刻的惭愧便变作了毅然之色:&ldo;然,臣虽无能,亦不愿失臣节……&rdo;说到此处,满腹狡辩推诿之词还没道尽,却已让孟脩祎恨甚:&ldo;你是打量着裴伯安如今没法儿与你对质了是吧?&rdo;裴伯安家都给抄了,还有什么底细是不知道的?林泰心中咯噔一声,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凉凉的渗了一头,喉咙仿佛被石块堵住了一般,艰涩地道:&ldo;臣不敢……&rdo;&ldo;朕只问你,&rdo;孟脩祎怒击御案,喝道:&ldo;账面上的银子,都到哪儿去了!&rdo;经天子这一怒喝,林泰哪儿还敢再砌词狡辩,伏在地上,哭丧着脸道:&ldo;陛下,银子去了哪儿,臣委实不知啊。当初,都是裴伯安以中书令职务之便提走,臣,臣哪儿敢多问。&rdo;话说到这份儿上,还不说实话。国库的银子,倘若真是这么好挪用,还设什么户部,直接摊街巷中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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