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是活腻了。”少年人的桃花眼眯了眯,黑眸里暗含汹涌。
徐远安抬头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将半盏茶水满上,心里啧啧两声。杀气重,又给迷得五魂三道的,怕就是这个鬼样子了。
“说是后厨有姑娘见你家小娘子手上沾了血,苏大壮那日又被刺伤了。”本来一个弱女子杀了一个壮汉不可能,不过那壮汉身上伤重,弱女子又狠心,就可能了。
“那就,推给那个看见的罢。”裴锦勾右唇边笑了。
“怎么推?”
……
裴锦的座上放了张花纹虎皮,他年十二的时候打死了一只花纹虎,毛皮拨得干净,做成了这一张好皮。
少年人没好好坐着,半蹲在虎皮椅子上,一只长胳膊慵懒地放在膝上,魅惑又邪气。
“雷叔,听你和兄弟们说,是我家瑶儿夜里爬起来掐死了苏大壮?”
兄弟们来得齐整,中年男人在人群中间站出来笑得满脸褶子,“裴老大说笑了,不敢,只是白日里有人看见了些东西。”
“那就叫她上来好好说一说看见了什么,是不是呢?”裴锦声音好听,不过往虎皮椅子上一蹲,那股威压感就洪水般地压了下来。
兄弟们都认同,雷叔也恨不得立即将那丫头拉过来好好说一说,褶着一张脸点头。昨天在桦树林里,要怎么说,可是一五一十将那丫头教得通透呢。就算裴锦小儿不提,他也会先提起。
“对了,这事儿是徐先生做主呢。”
徐远安坐在虎皮椅子旁边那张青木扶椅上折扇支了太阳穴好睡,给裴锦轻飘飘地一句话刀子似的瞬间扎醒。
看吧,这就叫恶毒……
藕色襦裙的姑娘被带上来,清秀着一张脸怯怯地给众人屈膝行礼,目光和雷叔顿了一瞬。
“苏大壮死的那日你看见什么了?”徐远安开了折扇,对着自己清润的脸扇几下,又重新合上。
那姑娘弱弱地看了虎皮椅子上的裴锦一眼,得了雷叔的支持心中胆大许多,扭着娇软嗓音,“那日瑶姑娘来后厨,手上沾了许多血,叫我们给她洗了,说是在林子里扎了苏大壮许多刀。”
此话一出,底下吸气声不断。怪不得怎么问苏大壮都不说是怎么弄的,原来竟是被一个女人伤了。
“想不到此女这般心肠狠毒!”有人附和雷叔叹了几声。
虎皮椅子上的人搭在膝盖上那胳膊抬了抬,叹气声便止住了。
兄弟们一直很信服裴锦,他虽是人狠些,不过跟着他该得的东西一样也不会少,脑子又聪明,做营生这几年没失过手。故此他只要一抬手,众人就安静下来。
“哦,还有这等事?”徐远安故作惊讶,细长的眉毛挑起,“瑶姑娘为甚要刺苏大壮?”
这姑娘被教过,说话也伶俐,“许是那天在林子里苏大壮想要对瑶姑娘动手。”
底下人听了都点头,这理由放在苏大壮身上非常可信。
“所以说,瑶姑娘隔了一夜想想刺了不解气,就从我的床榻上爬起来,又去掐死了他?”裴锦话说的直白,底下兄弟都听笑了。还从老大你床榻上爬起来,啧啧啧。
“若不是她,又是何人能与苏大壮有这般大的怨仇呢?”这个话是雷叔叫她一个字不改说出来的。除了她,就是裴锦,不难想。动了他女人,他又这般凶狠。一句话就将兄弟们之前没想过又不敢想的东西说出来了。
裴锦照旧是面色淡淡,一双桃花眼毫无波澜,“还有我呢,敢碰我的女人,呵,活腻了。”话里薄凉,霜刀子一般,几个向来色心重的都抖了抖。
“哦,对了。”他上一句话众人不敢接,故此没停顿少年人又起唇冷笑了两声,“不还有你么?”
“我”姑娘被他问得愣住了,抬眼看他。这个人生的实在是好看,眉眼精致,鼻梁高挺,连鼻梁边那颗淡痣都美得很。若不是那样冷漠冷情,自己也不会记恨他。
裴锦懒得和她对视,低下头看自己骨节分明的手划过虎皮纹路,重复,“不还有你么,周小夫人?”
益州华阳县县丞周大人,这是这山道上处处为人称道的“好官”呢!方圆百里,除了他的妻妾,也没哪个敢叫周夫人的。
此话如惊雷,轰然炸裂。
小女子挺聪明,被撸上山来还知道换了寻常人家的衣服,应当怕是被认出来。
那日在桦树林,也是她不再穿戴讲究,裴锦都忘了自己前几日还劫过周家宠妾的道,顺手扔给了底下某个人。若不是牵连瑶儿他之后查了一下,都不曾想到这里。
徐远安拿过边上的茶水,低头吹皱了方才抿一口。裴锦小儿忘恩负义得很,而且不记女人脸,随便想了个法子,还要累的自己去后厨跑一趟确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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