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赵构出了大相国寺,立刻按照大师的指示一路向东寻找,可是碰见的基本上都是脸带愁苦之人,偶尔碰见几个脸上有笑容的人,不是那些放浪形骸的贵族公子,就是青楼里的姐儿,他堂堂大宋康王总不能光天化日下去青楼吧,于是一直往东找,找啊找,找啊找,都快出了东京城。
一连几日,他马不停蹄,在王府与东面不停的跑,人都瘦了一圈,终于找到几个脸上带有笑容的妇人,一问你见过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吗?人家吓得掉头就跑。
赵构心里沮丧,不由得怀疑起智真法师的话来。
而这几日,吴韵等人也没闲着,而是到处打听东京的地理气候,冬天什么时候下雨,哪里有坟场。
终于在十月三十这日,打听到了东面摸鱼村有一处小山林,是一处坟场,距离东京城二十里地。每年十一月一日到五日这几日,东京城基本上都会下雨。
搞定这些信息,吴韵让布衣堂的一位探子化作一位赶路的妇人,然后再派出两个探子盯住赵构的行踪。
十一月一日这天,赵构本来打算放弃,但是昨晚他突然又梦见了琴韵,以为这是上天的暗示,于是决心再找一次。一大早,他就骑马出了门,后面跟着几名侍卫。
直到中午人饿马乏,终于看见一位进城的妇人,脸上挂着笑容。
赵构策马拦住她,问道:“你见过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吗?”
那位妇人怒道:“奴家已有夫家,这位公子莫要胡言乱语。”
赵构心中苦恼:到底该怎么问呢?他想了半天也没办法,只能拿出那个黑了的糖人,说道:“这是那位姑娘落下的,哦,是在今年中秋节那天晚上落下的。”
那妇人拿着糖人看了半响,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咦?这不是糖人张的手艺吗?全东京城就他能捏出这么难看的糖人。”
“糖人张是谁?家住哪里?”赵构连忙问道。
“他家住在摸鱼村东头,这么难看的糖人一定是他做的,错不了。”那妇人说完就进城了。
赵构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摸鱼村糖人张的家,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在晒太阳。这老头自然是布衣堂的一个探子装的。
他问道:“请问这里是糖人张的家吗?”
老头说道:“是啊,请问你找谁?”
赵构说道:“我找糖人张,有件事情问他。”
“哦,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八月十五中秋节那晚,您见过一位漂亮的姑娘吗,她穿一身绿花锦袍,脖子上系着红色丝巾,还在您这里买过糖人,就是这个。”说完他递给老头那个发黑的糖人。
那老头接过糖人仔细瞧了瞧,然后又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记起来了,有这么一位姑娘,确实来我这里买过糖人,这位姑娘长的真好看,像天上的仙女下凡,嗯,她买的就是这个糖人,我记得很清楚,我就捏了一个猴子,被她买去了。”
赵构急忙问道:“那你知道她是谁,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不过,当时她旁边有一位俊俏的男子,好像是她的哥哥,听他说他们是大名府的商人,他妹妹身患重病,他们是来东京求医的。要不是这兄妹俩都像天上的仙人一般,老汉我也记不住啊,唉,这么好看的姑娘,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就身患重病呢,就连老天爷也嫉妒他们的相貌哟。”
赵构一听,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身患重病?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邻居家走出来一位老太太,她看见这边动静,赶过来瞧热闹。这位老太太自然是墨香假扮的。
“哟,糖人张,你家来贵客了?”
“呵呵,这位公子要打听一位像天上的仙人般的姑娘,就是我跟你说起的那位身患重病的姑娘。”
“啊,我想起来了,好俊的姑娘啊,他的哥哥更俊,啧啧。唉,不过可惜了。”那老太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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