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艰难吃力的抬起一只手来,颤颤巍巍的朝着云想欢的方向。
“乖乖。”苍老沙哑的嗓音,柔和慈祥。
云想欢再也克制不住,哭出了声来,“爷爷……”她大步上前去握住了老人的手,哭的满脸通红,瑟瑟颤抖,无助极了。
她等爷爷苏醒,不止等了一年两年。
而是整整六年多。
小时候离开家乡来到云家,她就被云娇娇下了毁容诅咒,诅咒逐渐覆盖她半张脸。
伴随她好多年。
她容貌恢复的模样,爷爷是第一次见。
却第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爷爷是老中医,资历很深,德高望重,在她脸上出现毁容诅咒的时候爷爷便一直都在用毕生所学医治她,但没有丝毫效果。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老人的白发越来越多,面容越来越愁,偷偷抽烟杆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担忧和愧疚。
他说:“乖乖,爷爷对不起你,爷爷没用治不好你。”
爷爷怎么会没用,爷爷是这个世界上医术最厉害的人。
至少在云想欢眼里是最厉害的。
爷爷虽然没有现代行医资格证,但却有不少人踏破门槛,三顾茅庐来讨教医术,三跪九叩的想要学习失传的独门针灸之法。
“我的乖宝,爷爷来晚了让你遭了这么多罪吃了这么多苦。”
云想欢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
“爷爷错过了你的生日,还把给你的生日礼物弄丢了。”
云想欢弓着纤瘦薄弱的背脊,肩膀抽的厉害,“不,我不要过生日,我以后再也不要过生日了。”她知道生日礼物是被弄丢在那场车祸中了。
老人抚摸着孙女的头,“胡话,怎么就不过了?要过以后每一年都要过,以后每一年爷爷都再也不会迟到了。”
老人帮哭成小花猫的孙女抹眼泪,“莫哭。”
枯老的手指温柔的擦拭,触摸过云想欢原本被诅咒痕迹遍布的上半张脸。
“好了……”红黑色的瘢痕都不见了,皮肤摸着是滑的不是像火烧一样的。
云想欢连忙接话,“好了,我都好了。”
“好了就好,我的乖乖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老人想说他的乖宝像妈妈,但最终及时的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怕会勾起他的乖乖的伤心事。
云想欢蹲在了病床边,仰着头,泪水依旧决堤般汹涌不断。
“爷爷我好想你……”
老人心中也发苦的厉害,擦拭云想欢眼泪的手抖了起来,“莫哭,不哭不哭。”
被爷爷安慰着,云想欢反而哭的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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