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皱了一下眉,目光落在旁边的落地灯上有些出神,过了片刻后,他开口道:“爆炸案……发生之后的那几个月,我失眠过一阵子。”
&esp;&esp;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谈论起那段日子,说完一句之后总会沉默一下。
&esp;&esp;“其实不是真的睡不着,只是我不太希望自己睡过去。”他说,“因为那阵子……总会重复做一些梦,梦见同学聚会的时候,劳拉他们跟我说,弄错了,爆炸不在你那个酒店,你已经恢复了工作,又新接了某个案子,也许某一周会回学校做个讲座。”
&esp;&esp;这个人总是这样,说起那些曾经有过的浓烈或直白的情绪时,声音总很平静。
&esp;&esp;却偏偏听得人很难过。
&esp;&esp;“那些梦场景总是很真实……有时候醒过来会有点分不清真假。所以我给自己找了很多事情来做,晚上会看很多卷宗,包括那些年里各种冗长的爆炸案资料。”
&esp;&esp;“其实那些案子关联性并不大,就只是单纯的都叫‘爆炸案’而已。”
&esp;&esp;……
&esp;&esp;但总会觉得不太甘心,总会觉得也许是自己漏掉了某个关键字眼,也许关联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中。总会想着,一定有些什么没有发现的复杂原因,否则……好好的人怎么会说不见,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esp;&esp;顾晏又一阵沉默,然后说:“最近……还是会梦见一些事,梦见菲兹他们匆匆跑来跟我说,弄错了,没有什么实习生,都是一些荒谬的臆想。关于你的最后一个消息还是爆炸案,最后一次聊天还是十年前。”
&esp;&esp;燕绥之看了他好一会儿,生平头一回感到一种难以表述的心疼。
&esp;&esp;“没弄错。”他伸手摸着顾晏的侧脸和脖颈,然后倾身过去抱着他,“我活得很好,身上连旧伤口都没有留下,托你的福恢复了工作,接过新的案子,等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了,也许某一周,我会回到学校做个讲座。当然,我觉得也许第一场的效果不会很好,会有人吓晕过去也说不定。”
&esp;&esp;顾晏的下巴压在他的肩窝里,声音响在他耳边,“我知道。”
&esp;&esp;他很理智,也很清醒。
&esp;&esp;他知道那些就只是梦而已。
&esp;&esp;也许是因为现实好得出乎意料,所以夜里总要有些梦来提醒他别太忘形。
&esp;&esp;顾晏低声说:“我在适应。”
&esp;&esp;“那你得抓紧。”燕绥之说,“否则会显得我适应太快,像个欺负学生的流氓。”
&esp;&esp;这话刚说完,他就感觉顾晏微凉的鼻梁在他脖颈间摩挲了两下,然后咬着他,低声道:“你可能有点误会……”
&esp;&esp;“好好说话,别咬……”燕绥之微微偏开头,动作小得完全不足以躲开什么,显然意志一点也不坚定。
&esp;&esp;……
&esp;&esp;窗外依然是瓢泼大雨,雷声却已经远去了。
&esp;&esp;遥控器在沙发扶手上,窗帘还没有拉上。大片的潮湿的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出纠缠的痕迹。
&esp;&esp;许多年前的某一次生日酒会也是这样,结束时碰上了少见的暴雨,原本要离开的人纷纷笑闹着缩回来,重新在客厅聚集,围成一片,聊着一些久远而模糊的话题。
&esp;&esp;那时候,顾晏就坐在燕绥之身边,手肘架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沉静地听着,落地灯勾勒出他英俊的轮廓,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会显出几分冷淡来。
&esp;&esp;以至于某位学姐忍不住逗了他一句,“以后找了女朋友,不会这样吧”
&esp;&esp;当时的燕绥之听得笑了。
&esp;&esp;只是没想到十年之后,他会被那个曾经的冷淡学生抵在床上,眯着眼仰着脖子,脖颈和眼角眉梢涨潮一般漫起红色。
&esp;&esp;他长直的腿从被子边沿伸出来,忽而又绷着筋骨蜷屈起来,和雨水一样潮湿的汗液顺着膝窝沿着小腿滑下去。
&esp;&esp;“顾晏……”他喘息着低低叫了一声,尾音却倏然变了调。
&esp;&esp;“嗯?”顾晏低低应了一声。目光从半阖的眸子里投落下来,从他微张的唇齿间扫过,又顺着他的喉结吻上去……
&esp;&esp;燕绥之抬手抵着潮湿的眼睛,内心一片麻木——
&esp;&esp;锻炼顶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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