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文帝停顿一时方才开口:“太子废立,关乎社稷,是否待罪证勘问得实再废不迟。”
&esp;&esp;“太子不废,如何勘问?”独孤后不肯再宽容,“暂且不杀,已足见恩典,万万不能再行宽纵。”
&esp;&esp;文帝仍感为难:“废黜勇儿旨意一下,朝臣必定哗然,只恐难以服众。”
&esp;&esp;“你!万岁,你可是一国之主呀,怎能为朝臣左右!不杀见地伐已格外开恩,只管颁旨就是。”
&esp;&esp;“我,我……”杨坚畏缩。
&esp;&esp;独孤后见杨坚有意推拖,立即另拿主意:“刘安。”
&esp;&esp;“奴婢在。”刘安近前听候吩咐。
&esp;&esp;独孤后交待:“上殿传万岁旨意,太子杨勇谋害元妃,触犯国法,废去太子之位,交越国公杨素勘问,待供证齐全后再行定罪。”
&esp;&esp;“奴婢遵旨。”
&esp;&esp;杨坚大感意外:“爱卿,你,这岂不有违朝例。”
&esp;&esp;“万岁不肯大义灭亲,又惧朝臣之口,妾妃不忍令圣上为难,这也是逼出来的办法。”独孤后逼视刘安,“为何还不上朝宣旨?”
&esp;&esp;刘安哪敢再误:“奴婢就去。”急步走上金殿。
&esp;&esp;刘安居高临下,扫视一眼恭立的文武百官,看得出他们都流露着惊异的目光。不过今天难得当一次皇帝的代言人,他也就格外透着精神。先重重地咳嗽一声,再用抑扬顿挫的假腔宣布:“万岁有旨,太子杨勇谋害元妃,触犯律条,着即废为庶民,交由杨素勘问。”
&esp;&esp;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整个金殿鸦雀无声,人们似乎尚未反应过来。今天这是怎么了?万岁为何不上殿?将太子废黜,该不是开玩笑吧?
&esp;&esp;还是杨素率先打破寂静,当殿跪倒,向空着的龙位叩首:“为臣接旨,吾皇万岁!”
&esp;&esp;文武大臣们开始互相探询,议论。
&esp;&esp;刘安见状再显威风:“殿前武士,摘去杨勇太子金冠。”
&esp;&esp;杨勇双手阻拦:“不,不要,我冤枉!”
&esp;&esp;“慢!”朝臣中五原公元敏抢步出列,“敢问刘公公,万岁为何不上殿?你传何人旨意?太子怎能儿戏般说废就废?你敢莫是假传圣旨?”
&esp;&esp;刘安什么世面没见过,从容驳道:“万岁为何不上殿,你去问万岁好了,我还没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假传圣旨的胆量。”
&esp;&esp;杨素料到是杨约的计策起了作用,登时端起钦命的架势:“本官奉旨勘问杨勇谋命大罪,来呀,与我拿下。”
&esp;&esp;武士们扑上前,不由分说将杨勇上了绑绳。
&esp;&esp;文林郎杨孝政依仗是宗亲,感到看不过,出班保奏:“请刘公公转奏万岁,太子口称冤枉,不可轻废,还请收回成命,查实再行定夺。”
&esp;&esp;贺若弼在朝臣中暗中喊了一句:“废太子绝非万岁本意,定是独孤后主张,万岁不面见百官,我等不服。”
&esp;&esp;有人领头挑动,自然引起众人呼应。人多势众,喊声不绝于耳:“请万岁上殿,当面传旨。”
&esp;&esp;殿后,杨坚有几分得意地问独孤后:“怎样,我之所料不差吧?”
&esp;&esp;独孤后冷笑一声:“便上殿又怎样?”
&esp;&esp;“爱卿,众怒难犯哪!”杨坚稳坐不动。
&esp;&esp;独孤后一把拉起他:“待妾妃陪你上殿,看百官还能吃了你我。”
&esp;&esp;杨坚身不由己被独孤后拉上金殿,喧嚣声立刻平静下来。李渊低声表示不满:“娘娘不能上殿,这事有违祖制。”
&esp;&esp;人们又嗡嗡议论出声。
&esp;&esp;“哪位大臣有话站出来讲!”独孤后怒视百官,朝臣又都老实了,她开始主动进攻,“适才哪位说废太子是我的主张?出班回话。”
&esp;&esp;贺若弼深知独孤后不讲情面,下意识地缩后几步。
&esp;&esp;无人应声,独孤后不禁冷笑:“色厉内荏,胆小如鼠!”扭头对杨坚说:“万岁,请把旨意明示群臣吧。”
&esp;&esp;杨坚对于废黜太子心中有些不忍,想起杨勇平素所作所为、品行不端,又着实气恼,盘算着如何处置为宜,一时拿不定主意。
&esp;&esp;独孤后见状大为不悦:“万岁,为何不开金口?难道适才你不曾让刘安传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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