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希冀,似乎在瞬间坍塌,只因他眸中的自信与决心,想必他是不会改变主意了吧。
&esp;&esp;我轻勾红唇,绽开一抹浅浅的笑容,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我们终于还是再见沙场了。”
&esp;&esp;他的双眸登时黯淡了许多,那一闪即逝的犹豫之色还是被我轻意的捕捉。
&esp;&esp;“你终将为你的抱负而战,而我却要为我的国家而战。”我幽幽叹口气,“你我注定只能是敌人。”
&esp;&esp;“馨儿。”他的眸中明显划过一道伤痛,“你我大可不必如此。”
&esp;&esp;“不必如此?你是还奢望我与你并肩逐鹿天下,共治河山么?”我的笑容愈发灿烂,却更加深深刺痛他,“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更不可能。”
&esp;&esp;他紧紧盯着我,不发一言。
&esp;&esp;“我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你会说倘若我执迷不悟,你的大军就会踏平这泗水城,我,云月,乃至整个天下迟早都会沦为你的囊中之物。”我轻轻的笑了,笑他的狂妄,笑我此时的卑劣,不,不能算作是卑劣,为了免去这场浩劫,为了那无辜的生灵免遭涂炭,我的所作所为不能称为卑劣。
&esp;&esp;“暮千野,我给你一个选择,同时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我止住笑声,冷冷望着他道,“我们一战定胜负如何?”
&esp;&esp;他略显错愕:“如何一战胜负?”
&esp;&esp;“明日此时,你我在此一决高下,记住,只有你跟我。”
&esp;&esp;“胜负又该如何?”
&esp;&esp;“倘若你胜了,我便将泗水城拱手让出,我自会听从你任何调遣;倘若你输了,那便永远踏出云月的疆土,永生不得进犯。”
&esp;&esp;他忽而展颜一笑:“倘若我不选择,泗水城、云月,包括你都是我的。”
&esp;&esp;“倘若你不选择,那么你想进入这泗水城,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吧。”我掷地有声,字字铿锵有力。
&esp;&esp;他登时敛去笑容:“你这是在威胁我?”
&esp;&esp;“不是威胁,而是选择。”言语间,我已将濯日擎在手中,“你若不信,大可试试我手中的剑。”
&esp;&esp;“哈哈……”他仰天大笑,“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但愿你不会出尔反尔。”
&esp;&esp;“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心中一片明朗,我灿然一笑,策马奔泗水城而去。
&esp;&esp;远远便望见城楼上那一角炫目的红衣。
&esp;&esp;迫不及待的翻身下马,疾奔他而去,入目的却是他的一身行装,和欲言又止。
&esp;&esp;“玄风,你是要离开我么?”我战战兢兢的问出这明摆着的事实。
&esp;&esp;“我……”他只说出一个字,便再也无法张口。
&esp;&esp;明日,我会与暮千野决一死战,而今日他却要离开,莫非一切都是天意?
&esp;&esp;“你今日离开,明日要我如何去应对暮千野?”
&esp;&esp;“他已经答应你的条件?”
&esp;&esp;“不错,以我一己之力,如何能胜他十万大军?”我冷笑一声。
&esp;&esp;“你是担心他会食言?”玄风一惊。
&esp;&esp;“他不食言,他又如何对得起那长途跋涉,斗志昂扬的十万将士?”
&esp;&esp;“那你究竟打算如何?”
&esp;&esp;“我要赌他的一颗心。”我扬唇灿笑。
&esp;&esp;如果暮千野对我不再有情,便不会答应我今日的条件;如果他心中不再有我,今日他便会破城,所以我会赌,赌他那颗心是否会为我而改变。
&esp;&esp;“不可。”玄风大惊失色,“馨儿,我不允许你这样做,你这等于是去送死。”
&esp;&esp;“送死又能如何?以我的命换取天下苍生免遭涂炭,我死亦无悔。”我的心思被他轻而易举窥破。
&esp;&esp;“你果真执意如此?”他紧抿了下唇问道。
&esp;&esp;“嗯。”我点点头。
&esp;&esp;静默。
&esp;&esp;许久,他才幽幽道:“我助你。”
&esp;&esp;心头涌上一丝喜悦,我就知道他定会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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