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一直听得莫明其妙,还来不及问一句,就被沈斌挟持了。&ldo;什么意思?&rdo;&ldo;你还敢问!我去找那个姓顾的,难怪你急着要甩掉我,人家的确是有钱有势。你这根贱骨头,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了?&rdo;香山皱了皱眉,对于沈斌这种露骨的粗俗,他一向反感。&ldo;可惜得很,那位顾先生对你似乎并不太上心,一点补偿也不愿意为你做,把我赶出来之后,没多久洗浴中心就出事了,再往后,我事事不顺,身家性命差点赔进去,这些难道都跟你无关!&rdo;沈斌说到愤恨处,手上使了些力,香山脖子上涌出了血丝,他知道沈斌狗急跳墙,现在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大概精神也濒临崩溃,也就由着他自说自话,只是暗地里找准机会。可能天天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在屋子里叫得哀戚,最后居然带了点哭音在悲壮地呼嚎。&ldo;你跟他睡了多久?现在换了份好工作,也是睡来的吧?每回却在萧哥面前装可怜,他一看你跟我不对劲,总要狠狠骂我,你还要当好人!现在好了,我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了他。&rdo;香山一震,他一点都不想牵扯到萧哥。&ldo;好了,来,现在你当着我的面给姓顾的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肯停手。&rdo;见香山没有动作,刀又往他脖子上划了道口子:&ldo;快啊!&rdo;香山趁他不备,狠狠打了他一手肘,刀落下的空档,又补了他一脚,沈斌被他踢撞到墙上,慢慢跌坐在地上,歇了一刻钟才踉踉跄跄爬起来。他手指着香山,说不出话,最后只得独自走了。香山呆在屋里半天,无论天天怎么来蹭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脖子上的血若有似无滴下来,天天急了,站直了身子就要舔他。香山回过神,觉得这事不能耽误,他最近被顾汐搅得心神不宁,而且总是反应失常。迅速喂好了天天,香山擦干净脖子上的血迹,决定还是立刻去找顾汐。香山不知道他今晚在别墅还是市区的公寓,就打电话给何平。对方显然很意外:&ldo;李工,你要找顾董?&rdo;香山在公交站台上来回走动,风刮得猛烈,又夹了点冷雨,让人很不好受。&ldo;对,我找他。昨天提上去的报告他不太满意,时间比较紧,我想当面跟他谈。&rdo;事实上,他只说了一半实话,何平也不是傻子,香山和顾汐之间的曲折关系,他能窥探出一两分,所以也就顺水推舟:&ldo;顾董今天请了几位总公司的高层吃饭,现在应该去了别墅。&rdo;香山道完谢,直接上了开往郊区的公交。下车之后凭着记忆走了很长一段路,天色已经黑得厉害,所幸雨停了,路上只是有些泥泞难走而已。香山加快脚步,还没到大门口却给人拦住了:&ldo;对不起先生,您不能进去。&rdo;现在黑灯瞎火的,他们都站在暗处,其实拦路的保安认识香山,他曾经在这里住过短暂的两个日夜,顾汐叮嘱过他们所有人要小心谨慎,不要打扰到香山休息。两人走到正门下,那人一看是他,犹豫片刻,道:&ldo;要不我进去告诉顾先生一声?&rdo;话刚说完,就听到顾汐的声音远远传过来:&ldo;不必了。&rdo;香山知道他打完那个电话之后,何平一定和他通气了。顾汐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一件白衬衣,绕过长廊走到香山面前,却先问他:&ldo;冷不冷?&rdo;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捉住他的手就包在自己掌心里轻轻揉搓。香山抽回手,默默插进上衣两侧口袋中。&ldo;我找你有事,给我几分钟。&rdo;顾汐伸手把他头发上的水珠抹干:&ldo;什么事这么重要,不能在电话里说?刚才还下着小雨,你身上都湿了。&rdo;香山经他这么一说,才突然发觉自己的确是饥寒交迫,又累又渴。&ldo;先吃饭,然后咱们再谈。或者你也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说给我听,好不好?&rdo;香山垂下眼睛,低声说:&ldo;既然你不急着应酬,那咱们就在这里谈。&rdo;顾汐不同意:&ldo;你再跟我别扭,我就在这里亲你。&rdo;香山抬头,又窘迫又尴尬,他没想到顾汐现在把无赖话说得这么顺溜。香山的脸瞬间又红又烫,顾汐望着他,心里就像被猫爪子轻轻挠过一样,他拉着香山往里走,四下无人的时候,趁香山不备,顾汐迅速凑过去亲了亲香山的侧脸,香山来不及反应,两个人都很青涩,简直回到了十多年前。经过小楼饭厅的时候,里面热气腾滕,里外温差使玻璃蒙上了一层水雾,公司高层们正到酒酣处,说话声音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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