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的李仁仲闻言,他想从榻上爬起,像以往那样洒脱地走到院外,谈笑风生地接见那些军头,以显示自己受伤并不严重,给手下那些军头们吃一记定心丸。
他甚至还想像以往那样出府,到军营中视察各部,指挥西京城的布防……
可是,他用手撑着床榻,却感觉除了左眼处巨痛外,上身的多处伤口传来撕裂开般的疼痛。
“啊!?”李仁仲咬牙挣扎了几次,也没能撑坐起身体。
榻旁的军医立即阻击道:
“濮王重伤在身,请好生静养,切勿用力绷裂开了伤口啊!”
李仁仲问道:“本王所受这伤,几日能走动恢复如初?”
“这……”军医迟疑着,但他又不敢不如实相告:
“小人回禀濮王,宋军用那些不知何名的武器,射出的众多铁砂,已……已经把濮王殿下的左眼球,给打烂了!”
“濮王殿下的左眼,已永久失明了!”
“还有,濮王殿下的上身,也被敌那些奇怪武器射出的铁砂,中伤了多处!”
“还好,濮王福大命大,加之吾等军医将殿下的伤口及时包扎,止住了大了大出血,如今濮王能苏醒,只要好生调养,两三个月后,濮王殿下应该能下地走动了!”
李仁仲右眼框上的一条孤独的剑眉紧皱,右眉头已贴近了斜缠在他眼框的白布绷带。
“本王需要两三个月,才可下地走动吗?”
“太久了!西京城防等事,本王放心不下啊!”
“唉!”军医叹气道:
“一来,怪吾等医术不精,从来没有遇见过像濮王所负这般奇特之伤。吾等真是医无良策,亦无良药啊!”
“二来,吾等军医对濮王殿下所受之伤,认真查验,一起会诊后,发现敌军打出的那些铁砂,有很多都深入到殿下的皮肉之下,吾等怕给殿下造成二次更大的伤害,故此不敢现在就取出来啊!”
李仁仲有气无力道:“孤深知诸位军医,已尽全力医治了。”
“然,孤为稳定军心,誓死守住大夏国龙兴之地西京,故此,在此所有人,对外定要宣称孤只是负了轻伤,三两天后便能恢复如初。违令者,按军法处治。”
“吾等遵令……”
……
重伤在身的李仁仲,只好躺在床榻之上,召见了久等在外的十几名中高级将领。
“本王未负伤前,登城观宋军在我西京城外,营盘扎得延绵十数里,把西京城围得水泄不透。然而宋敌在偷袭击伤了本王后,他们却不急着攻城。这是为何呢?”
众将纷纷回答道:
“属下认为,宋军或许是想把我西京城围困得粮绝人亡,不攻自破吧?”
“末将,倒不这般认为。”
“末将从前先前被宋军攻破的折姜会、溥乐城和耀德城逃来此地的残兵败将口中得知,宋军竟然能祈求上天,引下天雷,轰炸城池。”
“现在宋军不急着攻我西京城,莫非是作法祈求上天降下雷击的时辰未到?”
“哼!尔等愚昧,真是一派胡言!”躺在床榻上的李仁仲,气得怒骂一声道:
“天命在我大夏国,宋国气数不足,何德何能会让上天垂青,帮其降下天雷,来惩罚我大夏如此中兴之国呢?”
“这……”那位将领,感觉有口难辩,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末将所言,皆是从我大夏国前方败退而后的兵将口中所听来的啊!绝无半点虚言。”
“先前守在折姜会、溥乐城和耀德城的夏兵,他们有侥幸没有战死者,逃到咱们的西京后,据他们所言:
‘他们听到宋军阵地数声巨响后,就看到了数团火光打在他们所守的城上,炸得人死城破……’”
李仁仲立即阻止道:“休要再言如此动摇军心之语。”
“本王负伤前,看到宋军拿出了一个长管状的武器,然后,那奇怪的武器就冒出了火光,很多铁砂便击中了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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