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闻到时,心头总会泛起些许茫然,但想不通是为了什么。这个噩梦提醒她了。当那具血尸向着她砸下时,她固然是吓得眼前一黑,昏厥过去,连尸体的脸都没看清,但她的嗅觉比起视觉、意识,多撑了几秒。她记得,那铺天盖地的血腥气里,似乎也混有类似的……浅淡甜香。【12】况美盈重又坐起,拥着毯子把事情想了一回,只觉整个身子都在栗栗发颤。得把事情告诉江炼。她摸起手机,才点开江炼的微信对话,又放下了:凌晨两点,他怎么可能还醒着看消息?更何况,这两人的手机,还是她给设的晚十二点后消息免打扰呢,当时把韦彪给感动的,直夸她体贴。客栈不比酒店,并不设内线电话,等到明早再讲,又恐会误事、夜长梦多,况美盈思忖几秒,索性开灯下床,在吊带睡裙外头裹了件薄外套,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走廊里极其安静,灯光昏暗,这一层本该有两个人巡夜的,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况美盈拿手指轻轻叩门,声音也尽量压着:“韦彪?江炼?”这声量,里头的人醒着都未必能听到,更别提是在熟睡了,况美盈有些犹豫,韦彪和江炼是自己人,惊扰了就惊扰了,但这夜深人静的,声响一大,势必影响别的住客,她家教很好,打心眼里反感做这种没素质的事。要么,还是回去打手机?没准手机屏一亮一灭的,能把两人给晃醒?正举棋不定,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格棱声,像是很小的金属环圈落地。况美盈一怔,循声看去。这是二楼,一层约莫十几间房,上下的楼梯在中央处,走廊里的人除非走近去瞧,否则是看不到楼梯上的情况的。那声响传自楼梯口。像是回应她的目光,有一枚金色的戒指,缓缓地、缓缓地,从楼梯口处滚了出来,势头用尽,孤零零立于地面,像只没瞳仁的眼。谁掉了戒指,巡夜的人吗?况美盈预计那人会下来捡,居然没有,那一记格棱的轻响之后,再无声息。怪了,总不会是凭空出现,难道是那人丢了东西却没发觉?况美盈忍不住朝那头走,几乎快走到楼梯口、离着那戒指还有一步之遥时,她又停下了。人对危险是有直觉的,多少而已:这深夜的气息里掺杂着某种未知的诡异,仔细听,那看不到的、通往上行楼梯的墙后,似乎有人的轻微呼吸声。谁在那儿?听到动静为什么不出来瞧她,反而要掩身在墙后呢?况美盈盯着那道墙的棱线,几乎屏住了呼吸,这异乎寻常的安静反让她心头猛跳,顿了顿,她脚跟抬起,动作极轻地倒退后挪。不管墙后正在发生什么,她都不想被搅和进去,只盼着没人察觉到她的存在,让她能安全地退回房间。迟了。墙后探出一张人脸。白水潇。那张脸依然苍白,嘴唇却嫣红,发髻斜堆,有几缕鬓发散下,和之前判若两人:白天见到的白水潇是柔弱的、温情的,让人见之生怜,现在却是刚硬的、生冷的,眸子里充满了攻击,像盘缠着蛇,随时都会吐信。况美盈脑子里嗡的一声,脚下如同生了根,再拔不动了。其实光是这张脸,未必能把她吓到,坏就坏在,那通噩梦之后,她思前想后,脑补了太多,而这张脸,也意味了太多。白水潇从墙后走了出来,垂下的右手间拢了把细长的手术刀,左手松开时,墙后有什么东西,瘫滑倒地。况美盈直觉,那应该是个人。她全身发寒,第一反应是要喊,但是嘴巴张开,喉咙里嗬嗬地发不出声音:她老毛病又犯了,受惊过度时,最严重会直接厥倒,其次是失声,死活都喊不出来,江炼曾取笑她说,“气象灾害预警分蓝黄橙红四个级别,美盈嘶声裂肺地尖叫最多算黄警,说明事态还好,她承受得住。”白水潇眼中掠过一丝轻蔑,似乎对她这反应并不奇怪,手里刀子一转,冲扑上来。这一扑像打破了某种平衡,况美盈腿上一轻,居然拔得动了,她转身就跑,拼尽浑身的力气冲向江炼和韦彪的房间。其实,如果只是想造出声响,最好的法子是去砸就近的门,管它是谁住的呢,但况美盈极度惊骇之下,钻了牛角尖,觉得只有江炼和韦彪的住的那间才能救命。隔着一两米远,她攥起拳头纵扑着砸向房门——喉咙发不了声不要紧,拳砸脚踢,照样能搞出声响来。拳头就快挨到房门时,腿上忽然一紧,竟是被白水潇一把拽住、生生往后拖开了去,眼见和棕茶色房门只差那么几厘米,况美盈一颗心几乎跌进谷底,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她迅速回身应对:只觉眼前刀光一闪,想也不想,下意识格起手臂抬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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