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裴执低声问,“怎么了吗?”
冷淡的面庞满是疑云,带着几分执拗的天真。这让严谨又冷淡的谢凝看起来,多了几分人情味。
更可爱了。
谢凝:“裴执,接下来我会试着摸你。如果我哪里让你不舒服,又或者是,你没办法接受这个接触方式,你可以随时喊停。”
“不需要勉强自己。”
裴执:“没有什么勉不勉强的,谢医生,你摸吧。”
谢凝轻轻“嗯”了一声,他拿过笔记本,让裴执帮忙拿着。裴执却嫌笔记本搁在二人之间,会阻挡他的脸,于是直接将笔记本摁在左胸口,让他写。
这样对谢凝来说也比较方便。
笔记本就在裴执的胸口,谢凝一抬手就可以做记录。谢凝右手执笔,左手触碰裴执的面颊:“什么感觉?”
裴执:“你的手好小,好软。”
谢凝微微颔首,在笔记本上写着——
触碰面颊时,患者意识清醒,但没有特别明显的反应。(也许是刺激安抚还不够?)
纤白柔软的手掌触及到嘴唇,谢凝的指腹描摹着裴执的唇线,动作尽可能放轻、放慢,如一团带着小钩子般的棉絮,撩拨裴执的心弦。
谢凝问:“什么感觉?”
裴执喉结滚动:“我可以咬你一口吗?谢医生。”
“你的手好香,我想舔你。”
谢凝淡淡道:“不可以。”
随后很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着:嘴唇的位置比较敏感,患者的情绪有明显波动,变得迷乱(?),想张口咬人。
他在结尾补了一句:但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患者意识明显清醒。
谢凝一路往下摸,指腹轻轻揉着喉结,问着裴执的感受。他能体会到裴执的
呼吸在一点点变乱,也同样能感受到,裴执的体温在节节攀升。
连带着他的体温,也变得有些热。
谢凝在笔记本上写字时,笔记本抵着裴执的胸口,同时,他也已经触碰到了裴执的胸口。他正要出声询问,裴执蓦地道:“谢医生,你也会这么摸其他患者吗?”
谢凝愣了愣,但还是老实回答:“不会。你是第一个。”
裴执:“好乖。”
谢凝:“……”
这和乖不乖有什么关系吗?
谢凝不理解,而且,其他病也不需要这么摸,只是裴执的病比较特殊而已。他见裴执眉目餍足又愉悦,于是添了一句:“今天我忘了带手套,如果是别的患者,我会戴手套。”
方才还有些欢愉的眉眼,瞬间变得黯淡下来。裴执皱起眉,明显带着几分不爽与嫉妒。
谢凝觉得这样的裴执有点好笑,又有点幼稚。
裴执和他想的……真的很不一样。
谢凝很快集中起注意力,因为他发现,裴执有了明显的变化。
方才裴执虽然也会露出明显的欢愉神色,但现在,裴执的表情更加复杂,也更加难以言喻。眉尖皱起,薄唇分开,侧过头微微喘着气,似乎在忍受一件极其难以忍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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