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叹了口气,摸摸萍妞的脑袋:“也是个苦孩子……”张九龄将方老搀扶起来:“咱们先进去吧。”方老忙点头:“哎,好好!”红木门大开,他提着黑皮行李箱,抬腿迈进园子。这园中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那般模样。一瞬间,旧忆袭涌。时光仿佛放慢了步伐,带他重回那年花开,那个张扬的少年郎从海棠花从中走来,一袭墨黑长袍,手执折扇,笑意盈盈地作揖行礼。“师哥,往后,您多关照!”他抬起玩味的眸子,折扇敲着掌心,不顾他的冷眼,整日来这园子里折海棠。“我看师哥园子里的海棠花开得最好,别处的,我才不稀罕!”而他总是不愿和他去计较些什么,任由他整日混迹在自己的园子里。直到他混到了台上,混到了他的身旁……方正为他和萍妞打扫出了房间,张九龄往日的卧房方正一直派人定期打扫着,所以并没有费多少力气和时间,张九龄就直接住了进去。因为萍妞太小了,所以不敢让她一个人睡,张九龄只好让人再抬一张床,打扫干净后抬了进来和他的床并在一起。一路奔波,萍妞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张九龄抱着她,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手轻轻地拍着她,哄她入睡。方中在一旁看着,忽而觉得鼻头一酸,心中也是万分感慨。一晃眼三十年,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也已是皓首苍颜。“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张九龄轻声道:“没什么了,方正,我在屋里歇会儿,你先去忙吧。”方老点点头:“哎,好,要是有事儿,您吩咐。”张九龄目送着他离开,回头看着萍妞安静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轻手轻脚地开始将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出来整理。抬头间,窗外的几枝海棠探进来,静静地伸展着花瓣。初春已过,园子里的海棠花开的鲜艳。前日的一场雨过后,圆形的花瓣落了几滴露水,颤巍巍的从花瓣上滑落下来,滴在窗台上。张九龄忘了整理衣物,呆呆的盯着那株鲜红的海棠,那金黄色的蕊,如阳光般温暖。破红枝上仍施粉,繁翠阴中旋朴香。他轻轻抚上花瓣,再次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不知站在那里有多久了,直到萍妞哼咛着醒来的时候,张九龄才回过神。他走到床榻前,擦了擦萍妞额头上的细汗,柔声问:“饿了吗?”萍妞点头头:“萍妞想吃窝窝头。”张九龄将萍妞抱了起来,说道:“走,先生带你去吃桂花糕。”“桂花糕是什么呀?”“桂花糕啊……先生的一位朋友特别爱吃。”……张九龄抱着萍妞来到前堂,找了一处位置坐下来。萍妞伸出小手指着台上的两个人:“他们和先生穿的衣服一样!”张九龄抬头望去,台上的一对艺人,身着大褂,在台上妙语连珠。他笑道:“是,先生原先也是干这个的。”萍妞问:“那是什么啊?”张九龄喂了她一口桂花糕,答道:“那个呀,叫相声。”萍妞看了看台上,歪了歪头,掰着小手指头,又问:“那为什么他们是两个人,先生是一个人呢?”张九龄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转而眸光黯淡下来,他扯了扯嘴角:“先生原先……边儿上也是站有人的……”“那他去哪了?为什么不在先生边儿上了?”张九龄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说道:“他走了。”“走了?去哪里了?”“去……一个没有纷扰的世界里了。”萍妞尚幼,并不理解张九龄所说的话。张九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问她:“想听故事吗?”萍妞一听要讲故事,立马开心地拍着手:“好呀好呀!讲故事!讲故事!萍妞要听故事!”张九龄低头凝视着桌子上放着的那盘桂花糕,沉默良久,有抬头望向那四方台,台上人正打着快板,轻快流畅,赢得台下一片叫好。恍惚间,旧忆翻涌,周围景物骤然变幻着,台上人也变了。那是两个,英俊挺拔的少年。☆、二旧忆在北平城,哪个不知那广德楼里的张先生?甭管是富家商贾,还是市井小贩,都晓得张先生的那一张嘴和一双板儿的厉害。那些富人家,无论是每逢节日亦或是茶余饭后,都要到广德楼走一走,都想着听一听张先生的相声。张先生,名叫张九龄,广德楼的台柱子,也是北平城的台柱子。北平城有两个大角儿,一是三庆园的乾旦杨三金,二一个就是这广德楼里的张九龄。十里洋场、烟花扬州的富家太太小姐们,有时候甚至会慕名而来,一睹北平两大名角儿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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