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
“嗯?”罗浮看着她,眼眶有些迷茫。
“傻瓜。”晚芸见她醉眼惺忪便骂道。
“没有很傻嘛。”罗浮急了。
“分明就有,十足的傻货。”
罗浮气的跺脚,“赵晚芸,你乱讲!”
“那你猜猜哪一个拳头里,有萤火虫?”
“你不是抓蝌蚪嘛。”罗浮气鼓鼓的。
“抓不到呀。”晚芸将两只拳头伸到罗浮眼前。
罗浮有些犹豫,瞧瞧右手,又望望左手,“真的有吗?”
“有。”晚芸斩钉截铁。
“那我猜左手……右手……”罗浮犹疑不决,一旦有了输赢,她就认真,可酒上头了,即便认真起来,脑袋里倒不出什么实料,反而搅弄出云雨,更一派模糊了。罗浮不知思量了多久,也瞧见端倪,最后一狠心,指了指左手,“就这个吧。”
晚芸晃晃拳头,“一局定乾坤哦,我张开了。”
罗浮紧张兮兮,直到看见那一点绿色的光盈盈地从晚芸的手掌中升起时,说道,“它好像空气的眼睛。”
“这个譬喻有点惊悚。”
“怎么会?不觉得亲切吗?”
晚芸摇摇头。
晚芸不清楚她对常梁城的疏离感是怎么萌发的。也许她就是一粒不慎扎进了土壤里的水生植物的种子。
在常梁城的圆心,高楼拔起,直耸到天云,红灯绿酒,彩条雕花,足以绕得野鸟打转昏迷。站在歌舞赌坊夹击的闹街中央抬头上望,两排长楼,巍巍峨峨的,满目都是灯盏,简直挂上了南天。胆子弱的都不敢朝上望,仿佛天上的星光要扑簌簌地落下,烧掉一层头皮,而人间的灯火却要毫不留情地倾塌,将人身上的晦涩苍白全部压垮,只剩下一个被灯照透的皮囊,虚虚浮浮,飘到廊上,又漂到上一层的廊上,一层接一层,彩稠锦衣游动呼喊,酒花和菜肴在伴乐。
人没有根,喉咙和眼泪还在,一直飘到灯楼的顶上,俯瞰整个常梁,底下小疙瘩一样的彩灯在小摊小铺前灼灼发光。常梁的高处常有酒,有醉酒,有哭,有大哭,有笑,有大笑。总给人踏破青山后,跌脚落崖的错觉。
第二日,晚芸约了陆青辞在茶馆会面。
第二日,罗浮竟约见了陆九澜。
“你跟小时候长的一样,小年。”陆九澜笑道,抿了一口酒,然后将酒壶猛然一掷在冷地上,“不过还是很让人讨厌啊,金小年。”
第17章
一等陆青辞来,晚芸便单刀直入,“你劝明白你爹没有?”
陆青辞疲态尽显,摇摇头。连月的挑灯夜战,宵衣旰食,如今好不容易才能歇口气,而先前未尽的杂事又不得不再显于眉首。他的心也犹如一张破网,飘在一方枯叶铺满的塘子里。他觉得罗浮未免有些自作孽。陆大人已语出“身败名裂,在所不惜”这样的话头了,他作为儿子已然束手无策。何况他深信百事孝为先。加之陆九澜这人也从来不嫌事大,慢慢悠悠地鼓吹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而他恨罗浮,陆青辞是知道缘由的。
“猪油蒙了心啊。”晚芸震惊,“你怎么这样没用。”她急地有些口不择言,要知道她觉得自己够体贴了,是特地等陆青辞会试毕了后才催促起他的,没想仍旧花开无果,“马上就是十月了,明年三月难道还会在天边吗?陆青辞,罗浮是你多年的亲友啊,你都不能顾念旧情吗?”
“你得问罗浮自己的意愿,说不定她愿意。”
晚芸头脑充血,当即给了他一记耳光。
陆青辞惨淡的笑了几声,“我爹近日送了不少首饰珠钗到罗府。你这般殚精竭虑地为她,你可见过她见到那些俗物时的笑容吗?”
晚芸看着陆青辞,满眼的不可置信,喉口生硬,老半天才想起人是有嗓子的,“陆青辞,你才是天地间最虚幻的水中捞月,我终于明白罗浮为什么这样可怜。”
“是,她可怜。”陆青辞忽而有些激动,“那我,那你,莫名被牵连,却又情不自禁地牵肠挂肚,难不成就不可怜?”
“可怜啊。”晚芸的话像刀一样劈过去,“我当然知道可怜,可我愿陪她。”“那是你自己。”陆青辞的话极伤人。晚芸拂袖下楼,那是一道百年的老楼梯。小厮一直在后面焦急地喊着,“小姐,小姐,您慢点,我怕您摔着。”她脚步重重的,突然在楼梯口停下,呆住。
她不知道罗浮怎么会出现在茶馆里。
罗浮定定地看着她,直呼她本名,“赵晚芸,你一直在做些什么?我说过了,是我自己作死的,你们为什么非要救我?”
晚芸不知怎么回答。
罗浮掉头就走。
“罗浮!”
“你不要跟着我。”罗浮的态度冷清到晚芸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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