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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从照片上抚过，沾染上一丝未散的水墨香气。冷白的灯光在他面侧勾出一抹清晰的轮廓。他微微勾起嘴角，满足的带上笑意。　林泞的复查时间是在早上，需要空腹过去。她抱着自己的兔子绒绒包坐在副驾驶，扒着小兔子耳朵找湿巾，结果意外的从背包底下翻出来一只嫩黄色的红脸小鸭子。小鸭子憨嘟嘟的，挎着一个小背包，两坨夸张的腮红搞笑的贴在两颊，看起来傻气又软萌。林泞看叶衍车内挂件那里还空着，就随手把小鸭子系了上去。傻里傻气的小黄鸭和叶衍的冷酷风格十分不搭，他单手将方向盘打到位置，随意瞥那小东西一眼。林泞用手指将小鸭子拨的转圈圈，边说，“这是我去江城旅游的时候，被忽悠着买的纪念品，九十块钱一个呢，当时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什么都敢买。好贵啊，买来还没什么用。”叶衍驱车驶出小区，闻言淡淡道，“纪念你哪时哪地儿被骗了，挺有意义的。”林泞，“…………真好，我竟然无言以对。”今天正好赶上工作日，又是早高峰，路上有些堵车，特别是进了主路之后，十分钟才挪了一小段距离，刚刚才疏通开。叶衍胳膊支在车窗旁，微微打动方向盘避开后面那辆黑色越野的超车，越野的车门几乎要刮蹭到叶衍的后视镜，幸亏叶衍躲避及时，才没有碰到。“这人怎么这样开车啊？”林泞气道，“怎么没点儿素质呢？”叶衍冷冷的抿起嘴角，踩了油门微微加快速度，追上前面那辆车，看起来大有下车理论一番的架势。“等等！”林泞突然出声，一把按住叶衍的腿。她吞吞嗓子，对叶衍说，“算了吧，我觉得还是要与人为善，不争不抢的好。”叶衍闻言用余光看了她一眼，“不生气？”他收回视线，在红绿灯亮起的那刻踩下刹车。越野借着红灯亮起的瞬间，加快速度飙了过去，两车距离迅速拉开。“以前不是火气很盛吗。”叶衍说。如果高中时候遇到这种事，林泞肯定会个颗小炮仗冲下车和人理论。高中时候一次月考，叶衍如往常一样，毫无悬念的拿下了第一名。他从小到大第一拿的太多，早已习以为常，这一次也只是在以往的数量上加了一个而已，并没有让他感到多么惊喜。更让他在意的是，林泞这次又考了班级倒数第二。“这与你以往的水平不符。”叶衍捏着林泞的物理试卷，面无表情，眉头微微皱起。在他的辅导之下，林泞上一次考了班级三十三，倒数二十名。虽然不是多么出色的成绩，但叶衍已经足够满意，学习本就不是可以一蹴而就达成的事。他给林泞订了几个小目标，一个一个去攻破。按照他们事先的估算，这次林泞至少可以上升到班级二十七名左右，现在这个成绩与他们事先预期相差太多。叶衍拧着眉头将林泞各科试卷逐一检查一遍，其他科目都比较平均，只有物理——叶衍看着试卷上那个鲜红醒目的“3”，眉头越皱越深，勒出一个小小的“川”字，“题型都是事先复习过的，怎么会做成这个样子，题目不是都看过了吗？”考试前夕，叶衍预测了几个题型，自己出了几道题目让林泞做熟了。这次试卷上四道大题和他预测的相差不大，按照解题套路来写，至少能得三分之二的分值，即使前面选择题一分不拿，也不该是这个分数。他敛着眉眼看向林泞，“考试中睡觉了吗？”以前林泞这方面黑历史不要太多，二十分钟写完试卷，剩下的时间就在草稿纸上画火柴人，要不然就趴着睡觉。林泞臊眉耷眼的低着头，嗫嚅道，“没、没有…………”“那是怎么回事？”叶衍尽量平心静气的问。“就……就打架了……”林泞把头埋得更低了。叶衍没听清，皱着眉又问了一遍，“什么？”“她说她跟人打架了。”后座的男生咬着冰淇淋朗声说道。叶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泞，“打架？”林泞耳朵尖都要红透了，还要嘴硬，“不，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孙子，他先动的手……”她说完猛然想起来说脏话要被罚写试卷，连忙改了说辞，“是那位孙子先动的我。”叶衍，“……………”他并没听出来听出来这两种措辞用什么差别。林泞低着头，面红耳赤，不敢抬头看叶衍。他费了那么多时间给自己复习，结果不仅没有考好不说，还是以打架这种理由，林泞更觉得没脸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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