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竹喝完后才有些清醒:“是你啊!桃红。”
这个叫桃红的丫鬟有些哽咽:“少夫人,你昨日就该和那个人走的,这里吃人不吐骨头,若是不走,怕是要被他们打死的。”
“打死就打死吧!既然嫁进来就是一家人,我还能去哪呢?”
“你拿他们当家人,他们拿你当丫鬟,甚至连丫鬟都不如,连我们都可怜你。”
“是吗?我真的这么可怜吗?”
“对啊!他们高高在上,根本看不起你,少夫人,你不应该在这里受罪的。”
姜云竹想起昨天掉落在地的短笛,想站起来寻找却没有力气:“笛子呢?”
丫鬟连忙把滚落在一边的笛子给她拿了过来,上面沾上了些许血迹。
姜云竹用袖子擦了擦,方才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到了桌子上吃饭。
丫鬟不敢多停留,生怕回去晚了惹了谢明娇。
姜云竹吃着饭,泪水流了下来,她想起来爷爷说的话。
“云竹,谢家是蛮城出了名的商贾之家,我们上次救了谢老爷以后他就不断派人来表达谢意,现在更是想为他的孙子谢明深求娶你,诚意十足啊!”
“爷爷,我不想嫁。”
“别任性,云竹。”爷爷猛烈的咳嗽几声。
姜云竹轻轻捶打着爷爷的背,眼睛湿润:“我想永远陪着你,蛮城离这里太远了!”
“云竹,你听我说,在我有生之年能够看着你出嫁,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吧!”
“爷爷......”
“我陪你一起去蛮城,即刻就动身。”
带着一些药草、谢家送来的首饰、银两,还有一些简单的衣物,姜云竹的爷爷迫不及待地上路了。
路途遥远,蛮城距离长野有近千里地,需要走上半个月的时间,姜云竹不想去却拗不过爷爷的固执。
也罢,爷爷这样子她也担心,就全当是了了爷爷的心愿。
千辛万苦来到谢家,姜云竹见到了躲在谢老爷身后的谢明深,他眼神怯怯的,和站在阳光下的妹妹谢明娇完全不一样。
她刚来就不喜欢这里,但是谢老爷对他们爷孙二人很热情。
在两个祖辈的操持下,婚礼很快便举行了,看着大红喜服的姜云竹,爷爷了无牵挂的倒下了。
姜云竹衣不解带地在床前照顾,爷爷弥留之际说道:“一定要好好做谢家的儿媳妇,别任性......”
她永远记得这句话,送走了爷爷之后,谢明深的爷爷也走了。
祖辈走了以后,父辈就当家了,一切都变了。
姜云竹摩挲着短笛,这是爷爷留给她的,曲子也是爷爷教的,可是爷爷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吗?
泪水滑落,滴在短笛上。
影里他不会再回来了吧?
姜云竹拿起短笛,吹奏起那个熟悉的曲子,曲子千回百转,多了忧伤,少了平静。
漆黑的夜里,身上的伤口撕扯着。
安静的夜里,断肠的曲子飘浮着。
姜云竹的此刻的心要碎掉了,她的人生充满了失败,也充满了自卑。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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