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栗夫人说得是,说得是……”程夫人嘴角僵硬,敷衍地笑着。她自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所指之人便是他那不学无术的混账儿子。小兔崽子,让她当众丢脸,回头逮着他,一定要他好看!
梁夫人见程夫人脸色铁青,尴尬之气满座萦绕,忙救火道:“栗夫人教女有方,自然不会发生什么过火之事。”
“梁夫人过奖了。来,各位夫人,吃菜,吃菜……”姚淑兰嘴上谦虚,脸上笑意却未减半分,随口扔了个台阶,见好就收。
众夫人见无戏可看,反被姚淑兰见缝插针一通夸奖女儿,心中妒意更甚,一个个皮笑肉不笑,兴致缺缺地闭嘴饮宴。
姚淑兰美目流转,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想看她的笑话,可没那么容易。不过她家那个不省心的,是得紧紧皮了。
“栗初缇,你最好把皮给我绷紧一点!”姚淑兰面带微笑,却如是心道。
………………
栗初缇失踪了!这可不得了。
平日里三句话不说便开吵的栗言和姚淑兰难得一致地决定给她一点教训。两人一面不动声色地招呼客人,一面派家仆四处寻人。家仆们散若满天星一般在洛阳城里走街串巷,行色匆匆,可他们家的公子小姐栗初缇还是人影未见。众人心里焦急,不约而同地生出相同的念头:“到底跑哪里去了?小祖宗欸……”
谁也不知道,这位消失的主人公此刻无比悠哉,好不惬意!
莽莽山林绵延远去,经过连日春雨的淋漓,越发苍翠欲滴。山林边嵌着一方小湖,清澈见底;岸边苇蒲新生,柔弱娇嫩,我见犹怜;湖底草须根根分明,纤长干净。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草须也跟着荡漾,三三两两的鱼儿游哉悠哉穿梭其间,趣意盎然,生动非凡!
湖光山色间光影流转,不知不觉便至黄昏。山风徐徐,吹得发丝凌乱,四散飘飞。栗初缇不以为意。她一身豆色布衣,头发用一根同色的布条高高绑起,看起来颇有几分江湖寂寥侠客风,只腰间别坠着一块剔透的绿翡翠麒麟彰显出不凡的家世。但见她眉如青黛,目若朗星,鼻如玉柱,唇似丹霞,美得如清风照拂万物,更胜湖岸风光。此刻她嘴角微翘,不羁地抱着一坛酒,半躺在湖心的假山顶上,醉眼迷蒙地望着暮色四合的天,笑得一脸莫名,吟唱道:“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唱罢,她举坛饮酒,却见酒坛空空,眼看着最后一滴酒啪嗒滴落在脸上,意犹未尽道:“小茶,再来一壶。别让爹娘发现了……”
醉意朦胧间手一松,酒坛落入湖中,飘荡着远去。再看她,已是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夕阳渐渐沉没西山,夜伸出黑暗之手,纵情一挥,天变得漆黑一片,只东天上升起的一轮弯月,留一抹银白,皎洁世间。月影倒映在湖中,隐隐荡漾,风姿绰约。月下山林,清风徐徐,鸟鸣悠悠,兀自幽静。过了许久,湖畔才有了动静。
寻人的小仆提着灯笼来到湖边,见湖岸边飘着一个空酒坛,提灯远照,眯眼望向湖心假山,依稀见假山上一只手臂垂悬半空。小仆瞬间松了口气,展颜笑开,提着灯笼离开,边跑边嚷嚷:“老爷,夫人,少爷小姐找着了,找着了……”
半晌后,小仆带着四五个家仆来到湖边,划船前往湖中心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栗初缇抬回了栗府。
栗言和姚淑兰看着沉睡不醒的栗初缇,有火没处发,有气没处撒,唉声叹气地离开。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心下决定明日一定要给她长长记性。
可惜,他们的算盘打得太早了!
翌日,已是日上三竿,栗初缇仍在沉睡。栗言和姚淑兰坐在厅里商量着该怎么给栗初缇长记性,就见小茶匆忙跑来。
小茶:“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小姐,叫不醒了……”
姚淑兰:“多大个人了还赖床。”
小茶急道:“不是啊,是不醒,怎么叫都叫不醒。像是,像是……”目光扫向老爷和夫人的脸,小茶胆怯息声。这么不吉利的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反正是有个三长两短啦!
栗言和姚淑兰面面相觑,瞬间便听出小茶话里的意思,匆忙起身赶到栗初缇的卧室,只见栗初缇呼吸均匀绵长,却无论如何也唤不醒。
姚淑兰不禁慌了神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夫人莫急,莫急,缇儿的身体一向很好,不会有事的。”栗言稳住心神,一边安慰姚淑兰,一边嘱咐老管家道:“东叔,快去请大夫。”
“是,老爷。”东叔匆匆离开。
众人焦灼地等待着大夫的到来,唯有栗初缇丝毫不受干扰。她正睡得香,一个翻身,瞬间翻滚不停。本就昏沉的脑袋晕眩更甚,恍惚间只觉得身体跌宕起伏,时不时有东西膈应不已,好似被谁拳打脚踢不止,四面八方受敌。意识朦朦胧胧,竟不知何年何月,身处何地。
她的脑袋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这床怎地如此之大,竟翻不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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