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几号啊?”许澈费力地抬起胳膊,颤抖着手指想要揪起浴袍领子,连这件事都办不到了,手指在领边抖索着,使不上劲。
赵易探身过去帮忙,握住许澈的手,帮他捏着衣领放到鼻子下边。
“4月19。”刘平说。明天就是决赛的日子,大家都不提了。
“哦。”许澈声音轻地像一缕烟,手放下来,指尖摩挲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两枚并在一起,一枚是自己的,另一枚是龙彦达还给他的。
他戴戒指挺麻烦,很多检查舱里都不让病人身上有金属制品。李元庆说了好几次,让他干脆别戴了,摘下来等出院再带。许澈不愿意,抚着戒指圈儿,哑着嗓子笑笑,“我还出得了院吗?”
于是每次去检查舱之前都把戒指摘下来,压在枕头底下,等做完检查回来再郑重地带上,把龙彦达的那枚戴在下面,更靠近心脏的地方,自己的那枚戴在上面,保护着另一枚。
“我想去窗户那儿看看。”许澈扭头看向窗外。
许杨走过来,一把抱起弟弟,像小时候那样。
“哥,你腰还疼吗?抽髓疼吧,以后不用再抽了。” 许澈轻飘飘没有重量似的,伏在哥哥的肩头。
许杨紧抿着嘴,把弟弟往怀里紧了紧,抱到窗边。
“哥,对着那边。”许澈扬扬下巴,冲着西北边,“那边是lbp......”看向窗外的眸子亮起一点光,眼白处的一小块红斑被那点亮光一照,好像不见了似的。
许杨把弟弟往上抬了抬,低声,“给龙彦达打个电话吧,让他来。”
“不,”许澈态度坚决,“打了他也来不了,他在lbp。”
“他也许回来了呢,一个多月了,项目应该差不多完了。”许杨说,“你不想见见他?见一面吧。”
见他一面吧,最后一面了,你那么想他,当初推开他没有错,现在见一面也不过分。
“哥,我想见他......可他不想见我,”许澈停下来喘着气,“我也不想让他见我,我这个鬼样子......是吧?”
“那等你好了,我给他打电话。”许杨眼眶发红。
“好。”许澈看着窗外,窗外阳光温暖和煦,洒了一点到他苍白的皮肤上,薄薄的皮肤下蓝色的血管纤细脆弱,轻轻一碰就要断掉似的。
没在窗前站多久,许澈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许杨转身,轻轻地把弟弟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许杨撑着腰,坐到苗小小身边,“你陪爸去看看妈吧,我守这里。”让老爸出去走走,这间病房里太压抑,老妈已经倒下了老爸不能再倒了。
“好,”苗小小看了病床一眼,起身走到许世奎身边,“爸,去妈那边吧,这边有许杨。”
许世奎垂着头,步伐沉重地走出病房,苗小小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电梯间。
病房里沉默着,只剩下许澈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许杨站在病床边,垂眼盯着许澈,不停地用手摸着他的额头,帮他掖着被子。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啊?最顶尖的医生、最顶尖的技术,骨髓配的也及时,可以说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可许澈还是迅速地衰败了,像一根藤萝从夏末撑到初冬,终于快撑不住,形似枯槁。
许澈除了看窗外的时候眼睛亮着,其余时候都是沉默无力的。他没有力气说话,也不想说话,他十几天没进食了,全靠静脉注射撑着。
李元庆跟许杨说想见的人能见的人都来见一见的时候,许杨狠狠地揍了李元庆一拳,打在李元庆脸上,几十年的好哥们,第一次动手。
“李元庆,你t.....你不是最好的医生吗?你救了那么多人的命,怎么就不能救救老幺了?怎么就不能了?”许杨在李元庆办公室里嘶吼起来,“骨髓不是给你们了吗?是不是不够,不够你们再拿啊,我多的是......换了髓也不行吗?以前就可以的,以前老幺换过髓的,后面都好好的,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你是不是恨他呀?恨他不喜欢你?”
“许杨!!”李元庆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走过去抓住许杨的肩膀,“你tm清醒一点,你以为我想?我想老幺死?我对老幺什么样你不知道?他就是我亲弟弟。”
许杨低着头,摘下眼镜,揉了一把眼睛。
“可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对不起,许杨,我对不起老幺。”李元庆反手撑着桌子,“医院里没有百分之百,从来都没有,更何况老幺的这个......”
许杨冷静下来之后,给刘平他们几个打了电话,直到这时候许澈的几个哥们才知道他得过白血病,这次复发了。
几个人到医院的时候没看到龙彦达,却碰到了韩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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