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问裴明:“你吃错药了?”
虽然字眼十分不满,但他的语气却没有不耐的意思。
他觉得裴明这么紧张,应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裴明却摇头,说道:“没事。”
他看似平静的话语下,却藏着巨大的恐慌和庆幸。
越修之不知道,在裴明看着他走入了那个空间裂缝后,突然发现了空间出现了微不可查的震动。
真的很细微,若不是裴明对越修之一切事情都十分上心,他绝对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异样。
在他注意到后,他连忙用神识探入空间裂缝,却发现空间已经有坍塌的迹象!
传送空间一旦坍塌,在里面的越修之会瞬间被空间之力搅碎,别说尸体,连残魂都不会留下!
他顿时吓得心跳都快停了,不断输送神力试图维护空间稳定,因为事发突然,他再晚一步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但尽管如此,这次空间崩塌也是一旦崩塌就犹如泄洪,难以制止。整个空间摇摇欲坠,中途还有一股力量加入,维持了这个空间,才险之又险地保住了越修之。
事后,他的神识冲入那神秘的世界深处,质问天道:“怎么回事?!这传送空间不是你开的吗,怎么会突然崩塌?!”
天道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汝亦知,空间本便不稳。两界间传送,更为如此。出现意外也不足为奇。”
“吾亦一直看护空间,若非吾出手,汝能否保下那人也是两说。”
裴明知道,天道说的是那股中间加入的力量,最后关头,这股力量的确是起到了重要作用。
“本尊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最后看本尊发现,为了摘除自己的嫌疑才出手的?”裴明冷声问道。
“虽说你出手至关重要……但我爱他逾过自己性命,如果真的到最后关头,我就是舍命也会护住他!”
天道叹了口气:“汝等之情爱,吾又怎知?无论汝信与否,吾都无害他之缘由。”
的确,天道要害越修之,对它又有什么好处呢?
而且空间本就不稳定,出现意外也正常……但是裴明是绝对不会忽视这次让越修之险些送命的意外的。
他最终只是冷冷地放下一句话:“别被我发现下次!”
随后他用神识织成了一道巨大而细密的大网,将天道意识所栖息的这篇空间牢牢封锁起来。
这样,天道再有什么异动,也逃不了他的监视……但天道神通广大,这也只能算是一种聊胜于无的防范措施。
“你我本为一体,共同维护这世间,汝何必如此?”天道叹息道,对裴明的神识织就的大网倒没什么表示。
“我信不过你。”裴明说完,便退出了这片空间。
他这人本就凉薄至极,对于这种对越修之有潜在威胁的东西,他一般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但是现在,还没到跟天道撕破脸皮的时候。
这一方天地说是神明的,其实更是天道的。
他难以估测天道的力量,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天道比他强。
他无所谓自己生死,但是若自己败了,天道真有害越修之之心,那么他就护不住自己心爱之人了。
与他同知同感的“君华琛”,自然也是在感知到意外的那一刻也慌了神,后来察觉到越修之已经安全到了九霄山脉的原址,便直接去找他了。
他没把这件事告诉越修之,因为觉得这除了让越修之担心外也没什么作用。
如果真的是意外,那么平安便是皆大欢喜,如果天道真是有意而为之,那么告诉越修之了,也没为什么用。
天道的手段神鬼莫测,越修之也难以防备,与其告诉他让他担惊受怕,倒不如自己时刻注意着……再说,这件事本就是自己的猜测,天道的态度看不出错,也没有动机,更不好跟越修之说了。
“没事?”越修之拧眉看着裴明,语气有些怀疑。
“就是很想你了呗。”裴明说着,蹭了蹭越修之的颈窝,“我都一个月没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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