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嚼着吃啊,要慢慢在嘴里含化了才好吃呢。”
陈茗儿的嘴里含着梅子,一侧的腮帮子鼓鼓的,唇角上沾着点点的糖渍,柔柔的嗓音天生含娇带嗔,口中刚才还甜得腻人的糖荔枝顿时索然无味,哪有她甜啊。
“那你再给我一个,我慢慢吃。”
沈则伸手同她讨要,谁知陈茗儿将蜜果往怀里一护,侧过身,嘟着嘴道,“不给了。”
沈则顺势抬手,本是想在她额头上轻敲一下,最终还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别开眼,盯着远处的柳枝,笑骂了一句:“没良心,谁给你买的啊?”
“那不管,既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陈茗儿笑起来像只小狐狸,杏眼明亮,宛若春水,看得人心神微动。
沈则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眼,半天没说话。
他太喜欢看她笑了,而这一刻,她是在对着他笑,与任何人无关。
沈则都不知道这个口子一撕开,他还肯不肯退回到原来的立场。就像傅婉仪说的,他真的能接受余生只能偶然从旁人那里得到她只言片语的音信吗?
见沈则不吭声,陈茗儿转过身去找的眼睛,“宁远将军真生气啊,嗳,给你吃呀。”
哄人的时候也不忘揶揄。
沈则低头看向她,突然问了一句一直憋着心口的话:“你在绣作坊过的好吗?”
“好呀。”陈茗儿答得飞快,现在日子不管是什么样,对她来说都是好日子。
沈则往湖边的石头上一坐,一副要打听到底的模样,“怎么个好法?跟我说说。”
“万妈妈待我好,其他人也好,活也干得顺手,”陈茗儿扬了扬手中的蜜果,笑得灿然:“喏,还有果子吃,一切都好呀。”
她声音轻柔,像羽毛在耳旁划过,不像是勉强的说辞。
沈则微微提了提嘴角,把卡在嗓子眼的话的咽了回去。既然她是真的舒心,又何苦要招惹她。
“出来的时候不短了,我得回去了。”陈茗儿施施然见了一礼,“多谢五爷的药还有糖。”
两人虽站在树荫下,可这么一小会儿她脸上仍被晒出了红晕,眼皮都是胭脂色。
“回去吧。”沈则扬扬下巴,心道,这么娇的姑娘怎么就突然狠了心,宁愿几个月不开口说话,也要同闵之断了呢。
这点疑问在他心头辗转反侧,但他到底也舍不得问她。
—
陈茗儿一路跑回绣作坊,美人桃花面,此刻又晒得粉扑扑的,俊俏极了。
新巧叫住她,“日头正烈,晌午觉也不歇,你这是去哪了?万妈妈找你呢?”
陈茗儿笑着缩了缩脖子,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把怀里的蜜果往前一送,示意新巧吃一块。
新巧翻看纸包一看,捂嘴笑:“你这丫头,原来是嘴馋了啊。”
将两样吃食各分出来一些给新巧,又把其他的小心收好,陈茗儿对镜理了理发髻,这才去找万妈妈。
万妈妈正在翻看花样子,身旁的矮几上放着一匹金沙粉的花绫,见陈茗儿进来,笑了笑:“你这丫头,身子原本就弱,大中午还往外头跑,当心中了暑气。”
在其他人面前陈茗儿还是不愿开口说话,只是抿唇笑。
“我听你舅母说下月初二是你的生辰,那日你回家一趟,同家人一起吃碗细面。还有这匹花绫,”万妈妈指向矮几,“是我给你的生辰贺礼,给你或者你娘亲做几身秋天的衣裳。”
花绫质地清爽透风,用来做秋裳最好。
不容陈茗儿推辞,万妈妈将布匹裹起来地给她。陈茗儿细细的胳膊都有些抱不住那沉甸甸的布料,左右晃了晃。这身量一看就是没干过什么重活。
抱着布料出来实在太显眼,陈茗儿就是再不想叫人知道,旁人也不免私下里啧啧几声。尤其是玥婷,满眼都是羡慕,三两步凑到陈茗儿跟前,伸手轻轻刮了刮布料上的金丝线,“这花绫布料柔软却不易出褶皱,做成绫裙,等秋来起风的时候,随风扬起,姐姐就像只蝴蝶一样美。”
姑娘家得了上乘的布匹想的无外乎都是这些,做个什么裙子什么袄,图个新鲜漂亮。陈茗儿满心里算的却是,这匹布能换几贯钱。
现在每个月的月钱虽能攒下一半来,可若是想兑一间商铺就不知得攒到何年何月了。这几日陈茗儿也的确想出去一趟。她从前常去一家成衣坊,叫疏影阁,生意极好,时常需要临时添些人手来做杂活。凭着陈茗儿的手艺做那些打下手的杂活是绰绰有余,倒也是个能来钱的路子。
陈茗儿的生辰是六月初二,恰好跟长宁的及笄礼是同一天。
大清早杨平就被沈则差出去买松鹤楼的桂花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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