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的赞誉声不绝于耳,林砚依然面不改色,他前世与水打了十几年交道,见过的溺水之人怕是比郎中都多。现下人醒过来,可不等于救活了,遂站起身来,用林长世的衣袍裹住了刘小少爷:“快送医馆!”“你们不能走,得跟我一起去衙门。”公差拦住了他们。“捕爷,人命关天,劳烦先容我们送这孩子去医馆。”林长世道。围观百姓七嘴八舌为叔侄二人说话,公差只好让开一条路,并派人跟着他们一同去。林长世将刘小少爷打横抱起,快步向医馆跑去,中途遇到郎中,见孩子的面色已有好转,复又背着药箱引他们折返回医馆去。刘员外闻讯赶到医馆时人已经吓瘫了,见医馆的郎中正为幼子施艾灸诊治,走进一看,儿子的小脸煞白,正目光空洞的盯着房顶看。“儿啊!”刘员外蹲下身,红着眼眶唤了他一声:“你可不要吓爹啊!”刘小少爷缓缓扭头,见到亲爹,“哇”的一声又哭了。“好儿子,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刘员外也跟着抹泪:“这是怎么了,啊?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书童在一旁,一条胳膊已经过医治,蜷缩着用棉布吊在脖子上,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并指着林家叔侄道:“是这两位姓林的叔侄救了少爷。”刘员外的脸色变了数遍,转身见到林长世和林砚,对他们道:“刘某拜谢二位救命之恩。”说着,便要朝他们行大礼。林长世忙扶住了他:“刘员外折煞长世了,说到底,此事因长世而起,令公子是无辜受累的。”刘员外听他姓林,又自称长世,便问:“林长济林相公是你什么人?”“是家兄。”林长世道。“明白了!”刘员外赧然抹去眼角的泪痕,对他道:“我与令兄在文会上见过,一直敬仰于令兄的品貌文采,只是甚少参加文会,不好结交,未想今日在这里遇到了贤叔侄。不怕贤侄笑话,老来得子、视之如命,今日来的匆忙,他日必当登门拜谢。”林长世还要推拒,林砚见刘员外一脑门子汗,知道他赶着去看儿子,忙拉住长世的手道:“二叔,天不早了,我们还要去县衙呢。”天色分明还尚早……林长世看了看外面,天阴沉沉的,眼看又要下雨了,字摊子还仍在大街上呢,忙与刘员外道别。刘员外再次朝林长世施礼,对这个知情识趣的小孩子更加留意了几分,怀疑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这孩子分明与小儿子同龄,为什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老成劲儿。林长世却浑然不觉,还了礼,牵起林砚的手,跟着公差离开了医馆。因为刘小少爷生死未明,王善暂时被收押,只等来日再审,林长世听候通传,案件宣判之前不得离开本县。签字画押后,便放他们叔侄离开了。林长济听说了这件事,脸阴的像外面的天,生生数落了林长世半个时辰:“自己出摊没几天功夫,还学会当街斗殴了,还险些害死一个无辜孩子!你非要与那市井无赖一较高下,岂不是将自己置于等同?我林家七代无犯法之男,家道中落但家风仍在,容不得你……”“咳。”林砚干咳一声:“打断一下,七代多了点儿,你们叔祖父曾经醉酒伤人闹出过官司,家里交了赎银抵罪的。”林长济:……“三代吧,三代。”林砚有些心虚,给了个“你继续”的手势。林长济被他这样一打岔,气也消了大半,林砚确实提醒了他,相比祖辈、父辈,他的弟弟们已经算很懂事了。“父亲大人,消消气,气大伤身。”林砚笑着,端了杯茶递给林长济:“别人欺负到眼前,一味隐忍,那是懦弱的表现。”林长济拿眼瞪他。“当然了,”林砚忙改口道,“二叔,该忍不忍,是莽夫的作为。”林长世也一脸懵懂,那到底该忍还是不该忍?“做人要懂得方圆之道,不能软弱可欺,让人得寸进尺;亦不能处处睚眦必报,度量狭小;更不能意气用事,招致眼前亏。二叔,做人的分寸做事的尺度,须得自己体悟,谁也给不了你答案。”林砚说着,和稀泥道:“好了好了就这些……开饭!”言罢,便大摇大摆走出了东屋。林长济上次听到这种废话还是上次,他冲着林砚的背影暗翻白眼:“‘乡愿,德之贼也。’古人诚不欺我。”但他心里也清楚,林砚只是没有挑明,今天的事长世才没有错,错在如今的林家,丝毫承受不起维护正义的后果。但有些话不适合对心思纯粹的长世讲,至少现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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