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些热粥,恢复力气,众人无不是面露笑意,对灵寿这里多了些归属感,小宝也有了笑声,所有人都在憧憬接下来的好日子。
王武没有歇着,而是四处找人打听,每日放粥时辰,以及有没有进城的可能。
放粥的事,很容易就能打听到,时间固定,其余的就靠抢了,但是要进城没这个可能,而且城外还不能聚众闹事,否则所有人全部断粮。
王武点点头,这么多人本身就不好管,而后又是问起粮食的事。
“粮食的事说了好几日了,可到现在都没见过。”有人说道。
要进城,自己肯定看得见,却没有人来过。
“看来正定那边人也不少啊。”王武感叹道。
这里要送粮食,须得从府城转运,过不来,只能说明那边人也多。
“哎,你是不知道,我听衙门的人说起,这次大旱,波及地方太广,朝廷有可能管不过来。”说起这些,却是有人担心,朝廷会不会置自己于不顾。
“是啊,上次打仗,粮食都调走了,旱了这么久,只怕粮食早就吃没了。”有人说道。
“管他呢,城里的官老爷还在,就说明还有粮食,咱们只管等着吃就行。”其他人倒是不在乎。
说罢,王武独自离开,他不想混吃等死,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城。
可现在衙门不让进,自己没有路引,城里也没有亲戚,进城之事只能作罢。
整日等着衙门施粥,也不是个事,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旱成这样,能有口水喝就已经很不错了,没人敢乱动。
天气热,要是哪天突然断水,还不得把人给逼死。
思来想去,王武发现,也只能跟大家一样,等衙门放粥,等朝廷的粮食,等老天开眼下雨,那样大家就有救了,就能回去了。
时间就在大家的期盼之中度过,监视人群动向的王武,瞥见有人动了之后,便叫起众人,直冲城门口。
在他的带动下,无数人纷纷聚集而来,片刻间就将城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人多了,自然也就像此前那般,有人又打了起来,边上的人纷纷避让。
王武不懂,都这样了,为何还要意气用事,受伤了也没地去治,搞不好有性命之危。
想到这,他想起来之前见到的那些尸体,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是饿死的,或许有些是撑死,再有就是受伤,没挺过来。
“哎。”王武长叹一声。
终于,梆声再次响起,官差应声而来,开始新一轮的放粥。
王五等人运气好,所有人都领到了,看着粥上漂浮着的杂菜,王武热泪盈眶,庆幸自己带大家逃出来,找了条活路。
粥喝进肚里,他从没觉得,这杂菜的味道如此鲜美。
吃过饭,长夜当空,小宝终于吃了顿饱饭,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宝儿乖,宝儿好!”妇人拉着孩子的手,唱起童谣。
孩子的乳名叫宝儿。
“宝儿乖,宝儿好。”孩子跟着唱起来。
“讨小狗,要好的,我家狗大却生痴。不咬贼,只咬鸡。
气虾蟆,没肚量,才触着,就肚胀……”
伴着孩子的嬉笑声,众人缓缓入睡,似乎一切都在向好,好日子就在不远。
翌日,一行人还是在嘈杂声中苏醒,知道又到了放粥的时间,跟着人群一起,挤了过去。
可这次,老天似乎没有眷顾他们,任凭他们如何用力,也挤不过人群,能挤进去,只有王武还有另外两人,其他人全部被挡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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