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并不接茬,只是晕晕乎乎地被舞女一杯一杯灌酒。“可不是,当年那汤兆隆还让老五给他当马骑,老五打不过他,吓得裤子都湿了,哈哈哈哈。”酒宴上爆发了一阵哄笑。辽王推开怀中的舞女,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你……你汤兆隆算……算个屁啊!”辽王指着前方道,仿佛汤兆隆正站在他的面前。“你他妈以为打胜了几场仗这皇位就是你的?我呸!”辽王愤恨地啐了口唾沫,“也不看看你那婊子娘是什么身份。不过是被孟太后养了几年,还他妈真当自己是嫡子了?”藩王们再次大笑起来,一个个鼓着掌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齐王也晃晃荡荡地站起来,扯住辽王的衣袖,“五弟对那臭小子还真是仇深似海啊。待皇上将那汤兆隆逮捕入狱后,你刚好报那一箭之仇啊!”辽王红着脸站在原地傻笑起来。就在这时,大殿的门被“咚”一声砸开了。一个身着华服锦袍,面如冠玉,儒雅俊秀的青年带着一群护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众藩王们刚准备发怒,但看清来人后,便将怒火重新吞回了肚子里去。“哟,这不是灿之老弟嘛!”齐王迎上前去,谄媚地笑道。那俊秀的青年正是钟祖槐(西惜)的哥哥钟祖烨,字灿之。他在幼年时期曾为太子伴读,同当年的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情同手足。现任翰林院庶吉士,虽说按照常理,割据一方的藩王们是不该将一个庶吉士放在眼里的,然而这位庶吉士却是皇上身边的头等心腹。所以,藩王们是万万不敢得罪他的。那钟祖烨冷冷地瞥了一眼齐王,双手一抻展开一卷圣诏:“皇上有令,逮捕罪臣汤兆武,钦此!”语毕,身后一群护卫军就冲上前去拿下了喝得晕晕乎乎的辽王。藩王们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辽王被那群训练有素的护卫军压制住了。齐王嘴角抽了抽,指着辽王道:“灿之老弟啊,这……这是怎么个说法?”“哼,汤兆武身为藩王,非但不体恤国计民生,反而穷奢极欲,在其封地克扣粮饷。然而,他罪该万死是因为——”钟祖烨顿了一顿,踱步道辽王面前,倨傲地俯视着他:“私通南鲁余孽,企图篡夺皇位!”听到这话,辽王的酒醒了大半,他蓦然睁大了双眼,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臣没有啊,冤枉啊,冤枉啊皇上!”其余的几个藩王听到这番说词,都不敢上前为辽王说话了,纷纷垂手站在一边,旁观着这一切。“冤枉?”钟祖烨嘲讽一笑,“当年先皇赐予你六十万精兵,派你去攻打南鲁,那南鲁联合匈奴军不过也就十几万人,你又为何大败而归?”“那是罪臣无能,罪臣无能啊!但何来私通南鲁之说啊?”“冯刚。”钟祖烨朗声喊道,这时,屋内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到一个窝在角落的男子身上。那是一个双目凹陷的中年男子,他佝偻着背从角落走了出来。他是辽王汤兆武的贴身侍臣。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皱巴巴的书信,双手颤颤巍巍地递与钟祖烨。钟祖烨接过那信,将它置于汤兆武面前。只见那信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多谢辽王慷慨相助,待我南鲁有朝一日重夺江山,高权愿与辽王二分天下。”汤兆武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接着变成青色,最后变得惨白惨白。他目眦欲裂地看向冯刚,想要扑上前去将他撕个粉碎,却被侍卫们按住动弹不得。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却又突然萎蔫了下来。他平静地看着钟祖烨,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钟祖烨神色不变地与他对视了两秒,喊道:“押走。”便转身离去了。冯刚眼睛鬼鬼祟祟地转了转,飞快地上前跟上了钟祖烨的步伐。待行至一处空旷的平原,钟祖烨停下脚步,笑着拍了拍冯刚的肩膀:“你可为冀国立了大功了哈,圣上教我一定要给你些许赏赐。”冯刚也笑了起来,露出两颗硕大发黄的门牙,凹陷的眼睛中流露出贪婪的渴望。钟祖烨向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倏地,宝剑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登时血溅三尺,冯刚人头落地。那滚落在地的人头仍然大大地睁着眼睛,呈现一种从欣喜向惊讶转变的状态。冯刚的鲜血溅了钟祖烨一身,染红了他的一袭白袍,一朵朵盛放的血花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曼珠沙华。钟祖烨嫌弃地闻了闻自己的衣袍,飞起一脚踹在那个砍人的护卫腹部:“你他妈杀人不会看着点?老子好端端的衣裳都被你糟蹋了!”那侍卫捂住剧痛的腹部跪倒在地:“大人恕罪,是属下不长眼,属下该死!”钟祖烨烦躁地挥了挥手:“滚,别再让我看到你。”那人知趣地回到了队伍的后排。钟祖烨被衣袍上的血弄得十分不自在。他是一只骄傲的花孔雀,在众人面前,他永远都是体面的,华丽的,一丝不乱的,他还会在腰间挂上装满花瓣的香囊,以至于当他走动起来时,会带动阵阵香风。而他最不能忍受的,莫过于有人毁了自己那份体面。想到这里,他气得一脚踩上冯刚的人头,在地上碾动着,直至把冯刚的两个眼球碾了出来。自从阮诗萍走后,这王府倒是清净了不少,可是汤兆隆却好端端的犯起了头痛病来。这头痛就像风一样,时有时无,时轻时重,搅得他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香,连他的宝贝鹦鹉福贵都许久未曾被他“临幸”了。请了几个大夫来看,可大夫都说王爷身体十分康健,根本啥毛病都没。于是意思着开几服药吧,结果汤兆隆喝了一点用都没有。西惜见自家夫君整日整夜被头痛折磨得不得安生,几天之内就消瘦了一圈,也是十分的心疼。她也没有法子,只得把汤兆隆的脑袋搂在怀里,轻轻帮他按摩着太阳穴。这个时候,汤兆隆的头痛仿佛就缓解了一些,有时甚至会在西惜膝头沉沉睡去。这天,胡管家神神秘秘地对西惜说:“王妃啊,老奴看王爷这病啊,八成是中邪了!”“我呸,休得胡言乱语,好端端的中甚子邪?”“哎哟喂,”胡管家的胖脸皱了起来,“王妃您还别不信,这王府怕是混进了不干净的东西,照老奴说啊,请个大仙儿来做做法,王爷这病包好!”回去后,西惜把这事儿当笑话给汤兆隆讲了,结果汤兆隆却没笑,只是按着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西惜也停下不笑了,推了他一把:“怎么着?难不成你也信他的鬼话?”汤兆隆慢慢地转头看向她:“那就请个大仙儿来吧,没准还真是个法子。”西惜无话可说了。她没那个闲心给古人做唯物主义的思想普及,她想,既然他们信,那就由着他们吧。就这样,在某个黄道吉日,王府里迎来了五个道士。西惜看到那些道士,心想这“大仙儿”倒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古怪疯癫,个个看起来清瘦脱俗,甚至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汤兆隆慵懒地坐在那里,双腿交叠,一只手撑着太阳穴轻轻按压着。那些道士拿出一沓黄符,把王府张贴个遍。他们在案台上点了一排香,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最长的道士一手挥舞着拂尘,一手变换着千奇百怪的手势,口中“叽里呱啦”地念着咒语。“驱邪仪式”进行了许久,西惜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法事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感到几分新奇,可是如今只觉得昏昏欲睡。汤兆隆的眉头越锁越紧,那道士念的咒语让他心绪不宁,他甚至觉得那群道士不是来驱邪的,是来催他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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