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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多久，顾予杭给她回电了，她快速按下接听键，顾予杭愣了一下才说：“素年？抱歉，找我有事吗？”

她开门见山：“江沛呢？我找不到他。”

顾予杭没想到她如此直接，沉默了片刻才说：“江沛被暂时拘留了，不过你放心，我在想办法，再说他是被陷害的。”

“我想见你。”

顾予杭犹豫了一下，最终报了一个地址给她。

素年按照顾予杭给的地址，开车赶过去，是他的一个私人别墅。

她敲开门的时候，室内有呛人的烟草味，顾予杭显然还在工作，她走进去才知道原来他们好几个正在开会，梁喻博竟然也在。

“梁总？”她有些惊讶。

梁喻博点点头，知道她必然是为了江沛的事而来，当初他们两的事情在东旭集团传得风风雨雨，他多少也是所有耳闻。

顾予杭指着沙发说：“坐吧，我们也在为这件事商量对策，你先别急，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他们暂时证据不足，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移交检察院起诉，我请梁总来就是帮忙查看账目的，从目前账目上来看，江沛的确有挪用公账投资其他项目的嫌疑。”

梁喻博是名校金融出身，又担任金融公司多年财务总监，跟顾予杭私交甚笃，所以顾予杭才敢请他来帮忙。

素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翻起账本，顾予杭知道她内心焦急，也并没有打扰她。

梁喻博说：“这件事一定是内鬼，不知地产集团是不是还有张云天的人？”

“张云天在地产集团只手遮天这么多年，又一直有林桦扶持，虽然现在倒台了，但内部还有当初投靠他的人也不足为奇，只是张云天倒台，他的人降职的降职，外调的外调，最多也不过是保留原职，但江沛也不会重用，自然也接触不到如此机密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棘手，我们没有怀疑的对象，其实只有锁定目标，一切就好办了。”江沛被拘留，能见他的只有律师，可是这个节骨眼江沛不可能会开口，他谁也不会相信，哪怕是顾予杭的律师亲自去，他也会万分小心。

他们说话的间隙，素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个人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顾总，你了解王恒这个人吗？”

她突然提及王恒，顾予杭不解，他知道王恒以前是张云天的人，但自从张云天倒台，王恒虽然保留职位，但从没有被江沛重用。

“这个人颇为沉稳，以前一直是张云天的左右手，不过当初集团提干的时候，张云天却没有提他，因为职级不算太高，所以对他了解不太多，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当初张云天倒台，他功不可没，就是他给江沛扳倒张云天的证据，我不知道江沛和他达成过什么共识，但他曾经威胁过江沛，江沛没有理会，我也不清楚他手里有江沛什么把柄，但我总觉得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顾予杭见她神色忧虑，终于说：“既然这样就好办了，我去查一查，你也别太担心了，他手上能有什么把柄，坐到现在这个位子上的，谁能一定纯白，就算有点污迹也不是什么大事。”

素年这两天一直在别墅里查账，基本上快到了不吃不喝的地步，顾予杭见她这样，怕她出事，说：“我派人查了那个王恒，应该就快有进展了，你别太拼了，身体垮了我怎么向江沛交代，查账也不是这么个查法，饭还是要吃，人也还是要休息的，再说，我跟律师说了，明天安排你去见江沛，你现在不在东旭供职，身份上好进去探望，你看你憔悴的样子，江沛见了难免不焦心。”

顾予杭好说歹说才说动她回家去休息，还不让她自己开车，派了司机送她，她也没有客套，说了句：“谢谢顾总。”

顾予杭了然地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

她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一觉，却睡的不安稳，一直做梦，梦到江沛的脸就在她眼前，可她一伸手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却又消失了。

第二天跟顾予杭的律师碰面后，律师跟她交代了几句，办了手续，她才见到江沛，江沛没想到她会来，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顾总身份不便，他知道你现在不相信其他人。”

江沛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找你的？”

素年低下头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久才终于说：“不是，是我想见你。”

江沛却说：“何必见我如此狼狈的样子。”

她转过脸去，说：“我不放心。”

接着又是长久的沉默，素年有一肚子话想要说，可真见到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到了现在，她心里的那点计较似乎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平安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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