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金銮殿后,小元子来到令歌的身前,低声道:“殿下,宋大人已在太液池旁等候。”
令歌颔首,动身前往太液池。
太液池上,风光依旧,有风吹过,涟漪生起。
在池中的一只船上,令歌和宋君逸端正坐在船舱内,面对面地交谈着。
“臣和殿下已经很久没这般坐着聊天了。”宋君逸叹道,“只是家父逝世,还请殿下有话直说,臣还得回去守孝。”
令歌颔首,他注意到宋君逸今日身着黑色长袍净,腰身上系着白色孝带,手掌上亦缠着纱布,想来正是昨夜尺画所伤。
“好,你我长话短说,本王今日找你前来,主要是为了尺画……”
“若是殿下想让臣放他一马,就不必多言了,尺画的命我要定了。”
“若是本王不肯呢?”令歌语气决绝地反问道。
宋君逸轻皱眉头,问道:“他只是一个戏子,殿下为何要保他?是为了保韩清玄?还是只是为了与我作对?”
“我倒宁愿你只是为了与我作对……”
令歌目光一滞,而后说道:“本王只是觉得尺画实在可怜,所以才打算救他一命。”
宋君逸轻蔑一笑,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难道殿下你不明白?你杀王炳的时候,殿下怜悯尺画,可是臣何尝不可怜?你的怜悯之心为何就不能分给我一点?”
面对宋君逸的质问,令歌无言以对,良久之后,他说道:“尺画的命本王留着还有用,待本王登基后,定会将他交给你。”
“臣如何信你?”宋君逸摇头问道,“殿下,你骗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自认为并非容易上当之人,却连续两次被你欺骗,殿下真以为臣还会再上当吗?”
“我是人,我的心也会痛,我不可能对你一直是完全的信任……”
令歌不愿听他继续说下去,便打断道:“信不信由你,本王的话也说明白了,他的命我还有用。”
“只怕殿下你保不住尺画了,想要他命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宋君逸含着浅浅笑意说道,“适才我已经见过皇后……”
令歌一惊,当即对船舱外的小元子唤道:“把船划回去!回令月坞!”
“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令歌回过头瞪着宋君逸,怒火中烧。
“殿下早已不会放过我了,不是吗?”宋君逸含笑反问道,他俯下身子,与令歌四目相对,“我从未想过要你性命,可是你却想杀我,不妨臣陪殿下赌一局?臣很期待。”
在令月坞外,倾秋正立在那里,而她的身后则是众多持弓的御林军。
此时,他们听见了婉转动听的哼唱声传来,定睛一看,只见尺画正从令月坞里走出来,他步履轻盈,神色陶醉,浑然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之中。
走出令月坞后,他在原地一边舞动着身躯,一边唱着曲子,就像从前在舞台上表演一般,只是此时,他的笑意更为真挚,仿佛只在为一位故人所表演。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倾秋神色一滞,半饷,只听她嗓音冰冷地下令道:“放箭。”
刹那间,数箭齐发,歌声戛然而止。
春日已去,春鸟已飞,风却恋恋不舍,依旧在此吹拂。
尺画的月色衣裳已被鲜血染红,变成了他平日里最爱的红色衣裳,只是此时的他再也无力欣赏,只能向后倒去,任由发丝和衣带在风中飘扬,怆然萧瑟。
令歌赶到为时已晚,他大步冲上前去,只是来到尺画的身前时,他再也不敢靠近。
眼前的尺画已身中数箭,整个人正倒在血泊之中,那双如画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天空,唇边纵然有鲜血溢出,也依然含笑,诡异而忧伤,早已失去了气息。
令歌跪坐在地,怔怔地伸出手抚上了尺画的双眼,泪水亦在此时从眼中流出。
师父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丝希望,自己终是没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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