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看着女儿只顾着担心自己,似乎没有半分埋怨的意思,不禁更加内疚。
都怪她……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
她看着苏嫣然道:“一开始是有些害怕,不过他未婚妻也是太生气才会这样,想一想,自己的未婚夫结婚之前跟其他女人发生了关系,换了谁谁都会难受,不过那华裔好像是被仇家算计了才会跟我发生关系,他未婚妻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抓了我之后只警告我以后隐姓埋名不要再出现在那个华裔面前,我答应了。”
原来如此。
苏嫣然舒了一口气:“所以你后来发现自己怀孕,有了我,即便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再找过他?”
苏曼笑容温和地看着她:“那个华裔回国之后很快就和未婚妻结婚了,我又何必去打扰人家的生活?虽然我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是纠结的犹豫的,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还是决定生下自己的孩子。”
“可是生下她之后,你肯定受到了很多人的诟病吧?”
“有了女儿,谁还在意别人的诟病?我只怕别人对你指指点点,所以就从江城搬到了海城。”
苏嫣然有些忍不住地眼眶泛红。
她靠在苏曼的肩上:“妈,你为我付出的实在太多了,这二十多年你为了养育我,把自己的人生都耽误了,连找一个好好谈个恋爱都没有,更别说结婚……是我拖累了你。”
苏曼拍了拍她的手:“你千万别这么说。”
话落,她的眼神不自觉悠远了几分,缓缓道:“其实想一想,什么叫做自己的人生?难道恋爱结婚才是自己的人生?养大自己的女儿就不是自己的人生了吗?没有人这么定义过的,也许属于我的人生就是养大你这个女儿,看着你幸福,可现在你离了婚,妈也不知道当初是不是应该拦着你不让你嫁给凌云了。”
提到晏凌云,苏嫣然有些无力。
她看着苏曼解释:“妈,离婚的事情怪我不怪他,你别自责了。”
后者叹了口气:“不管怪谁,妈都知道,你在这段婚姻里没什么安全感,一开始都是你在默默地为凌云付出,也许他对你相敬如宾从未冷落,但他心有所属,我就觉得我女儿跟着他,不会开心。”
听苏曼提起那段婚姻,苏嫣然是低落的。
她想了想才对苏曼开口:“妈,嫁给他的时候,有些话都说清楚了的,更何况现在我跟他都离婚了,更没必要再去计较这些。”
安慰完苏曼,她赶紧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我父亲的事情?你是……又见到了他了?还是……听到了关于他的什么消息?”
“没有,都没有。”苏曼矢口否认。
她否认的速度和慌乱的眼神让苏嫣然心生疑问。
只是,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生命里没有父亲这个角色,如今母亲不愿意多说,她也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
前几天在傅氏的庆功宴上,陆诗容的父亲带着她给在场有头有脸的人一一介绍,即便她很讨厌她仗着自己的父亲作威作福洋洋得意,但说实话,她很羡慕她还有找到父亲的机会。
苏嫣然明白,这样的幸运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和苏曼说了会儿话后,她离开了悦心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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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送她下楼,看着她开车离开,又想到女儿分明都离婚了还故作坚强,心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最终,她摇了摇头,上楼回家了。
车上的苏嫣然透过倒车镜看着苏曼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忍不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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