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这近乎天籁般的享受里,夏洛琳这样安慰自己:那点秘密的心理不能算做未察觉的遗憾,就当做是演奏家的留白吧。为什么不再细细想一想呢,夏洛琳?这首月光的作曲,原本就是因为爱。属于李斯特的月光,释名为——爱恋。是还没说出口的,偷偷的喜欢。演奏完毕,后仰的钢琴家带着他飞扬的金发。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致礼后抄起他的红酒杯灌了一大口酒。“bravo,我敢发誓没有任何人能比你更好地演奏这首曲子了。”德拉克洛瓦永远不会吝啬他对朋友的赞美,他扬起酒杯摇了摇,权当献上敬意。“不过有意思的是,弗朗茨,我似乎在琴声里听到了一份隐隐约约的爱意?”画家并没有多说,只在心里默默地问询,目光越发意味深长。李斯特挑挑眉,无视德拉克洛瓦视线里的深意。他手肘枕着琴边,眼中化出万千把细密的钩子,朝向肖邦的方向抛洒着他迷人的魅力。“onsieurchop,您的酒意醒好了没,快来把我换下去吧,我快分不清黑键白键了。”“拙劣的谎言,onsierurliszt,我在您拿着酒杯的手上可看不到一丝颤抖。”肖邦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外套,笑着走了过去,他敲了敲琴盖说,“如您所愿,您可以去休息了。”见好就收的匈牙利人立即麻利地起身,迅速霸占了波兰人的作为,心安理得地窝在夏洛琳旁边。当然他收到了来自夏洛琳有些闪烁的眨眼和撑在钢琴上的肖邦微抽搐的嘴角。当然,脸皮厚的李斯特直接忽视了这两个人不一样的动作里却一样的控诉——幼稚。毕竟他“醉了”,什么都看不清了,不是吗?“打断一下,亲爱的朋友们,容我先行告退一会。”桑抱起娇小的女儿致歉道,“索朗热睡着了。我先带她和毛利去休息,你们尽兴。”好友们都向桑轻声表示了谅解,已经落座在钢琴边刚准备演奏的肖邦并没有生气。他给了她一个点头致意,在她带两个孩子离开小音乐厅后才开始演奏。今晚钢琴家们好像都约好了似的,开场曲都选得及其轻缓舒适,正合适着有些微醺的感觉。其实索朗热那句童言的评价并不准确,说李斯特的钢琴像块大水晶,到不如说他的钢琴像钻石。水晶这种形容,夏洛琳认为更适合肖邦。并不是说水晶不如钻石,而是这两个人的特质是不一样的。无论李斯特怎么收敛,他的琴音音色总带着些华丽耀眼的闪光,这和他炫不炫技无关,这已经是一种类似本能的表现了。而肖邦不一样,他就算是在弹奏最富激情的绵密音群时,他的音色也是纯净剔透的。它会让你觉得这一面折射是多么质朴,但连成片后你便会为这温柔却有力的闪光直击灵魂。李斯特坐直了身体,他脸上消散了迷蒙,心中却有些震惊。肖邦弹奏的不是别的曲子,他将夏洛琳在马车里弹奏的那首吉他曲竟然用钢琴复弹了出来。这位青年也是个细腻敏感的天才,他对音乐的旋律有种超乎人想象的捕捉力,他的表现也是世间独一。沾染了些酒精的大脑减缓了李斯特思索的迅捷度,他就着这首钢琴曲在脑中回溯着它的源头,夏洛琳弹这首曲子时的样子。乐句慢慢明晰起来,浪漫的如同小溪般的西班牙小调。如果把它移植到钢琴上,李斯特发现,他会和肖邦弹出两种截然不如的味道。这种稍慢的速度带出的情绪,纯朴而清澈的深情,在肖邦这里越发剔透和浪漫,却有一种浅蓝色的忧郁。或许这和夏洛琳的弹奏曲子时的表现是一致的,但李斯特发现,如果换做自己,他会改变它的演奏速度,情感的基调会被他换成玫瑰色。他突然就释怀了,无所谓的,不一样的。因为李斯特,一关于夏洛琳,一关于爱情,就会充满希望。爱情开始很简单,相爱走下去却很难。但我从不怀疑,关于我们的爱情。能在钢琴上听到这首吉他曲,夏洛琳是有些欣喜的。她十分喜欢这首曲子旋律间的温柔,它总能轻易就让人动容,令人颤抖着心扉。吉他对夏洛琳来说,是一个被疏远的熟悉的朋友。她在了解到帕格尼尼的生平后,义无反顾给自己多加了一门古典吉他课,却在后来的辗转求学间做出了取舍。这是件因帕格尼尼开始,又因帕格尼尼结束,最后又因帕格尼尼重新拾起的乐曲。不知为何,肖邦弹奏的这首曲子,总会让她想起和现在遥隔着近乎两百年时光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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