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哪天……”林曦已不敢再想。失去青凌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失落和无力,不过,眼下,最该做的,就是搞明白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样。还有,那些可怕的念头,必须得从他的头脑中清除,否则一旦进入潜意识,下次失去控制之时,恐怕会酿成更大的祸患。灵息之术,还是不能懈怠,而且得更加专心的去修行,也只有这样,才可能避免下一次灾难的发生。
想到这里,林曦决定继续向南海离岛出发。
临行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栖灵岛的方向。此刻,天上的瀑布云依然在倾泻着,雨点在他眼中滑落。林曦很少哭,甚至他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眼泪,就算伤心,看上去也只是一时,很快就能恢复理智。其实,到底是因为理智,还是麻木,他已经分不清楚了。在阳春离开之后,未央说过,留下来的那个人往往更痛苦,自从凤凰之力融入他的体内后,他的伤感更少了,也能更快从中走出来了。这未必是坏事。
玉衡再次醒来,是在他的寝殿,身边,是着急的如影、随行、石勇、川敏和程锦。
医官刚刚离开,并没有留下特别的嘱咐。
“我怎么会在这里?青凌……青凌呢?”玉衡突然坐了起来,抓住了如影的衣袖。
“师兄,你先别着急。现在并没有师妹下落。我们听说师妹独自出宫,你追了上去,你们迟迟未归。我们循着踪迹,在栖灵岛的渡口处,找到了你,那时你已经昏迷倒地。不过刚才医官来看过了,说你并无大碍。”
“青凌……青凌……”玉衡似乎并没有在听如影说话,口中一直在念叨着青凌的名字。
“师妹还没有下落,我们已经派人全力去找了……”
玉衡虚弱地摆了摆手,“不必了。”
众人一听有些不解。
“她,死了,青凌,死了。”
众人一片惊愕。
“你说什么?”程锦冲了过来。“青凌,死了?”
玉衡点了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她……这……她遇到什么祸事了?”程锦嘴角已经开始抽动。
“是呀,师兄,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会昏倒在那儿?是遇袭了吗?栖灵岛呢?究竟发生了什么?”随行急得一通问。
“大家先冷静一下。”如影安抚了一下程锦,“让师兄先平复一下。”
“我追去的时候,渡口已经没了船只,没能上岛。青凌和林曦在岛上遭到了狼骑兵的埋伏。可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听到了林曦的惨叫,那一声,是为青凌喊的,青凌,死了。我能感觉到,整个栖灵岛充满了愤怒,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把整个岛都撕了个粉碎,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留下……”
“这……”众人陷入一片疑惑不解中。
事情的大概,大家已经知道了,可这其中,有太多让人无法理解。
玉衡站了起来,来到程锦身前,跪了下去。
程锦赶忙想要扶起他来,玉衡并没有起身。
“是我没有保护好青凌。是我无能。”
程锦慢慢地闭上了眼,眼角湿润了。他长长叹了口气。
“这也许就是她的命吧。”说完,慢慢踱着步子离开了。
“我去跟着。”如影担心程锦出什么状况。
“不必了,他不会有事的。就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玉衡缓缓地站了起来,目送着程锦离开了。
接下来一阵沉默,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玉衡,不过大家都清楚,此刻,师兄弟们陪在身边,对玉衡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
“师兄,此事诸多离奇啊。”川敏最先打破了安静。“我知道现在提有些不太合适,可是马上就要东征,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隐藏着祸患,还是得尽快弄清楚。”
“你说吧。”玉衡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悲痛中出来,放在往常,此时发问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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