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所说的不对劲儿,是指咱们此行,过于顺遂了?”
如影和文千古点了点头。
“是好事,但也不寻常。”如影一脸的忧虑。
“倘若我猜测的没错的话,最近西岭,是有大事要发生。”
“千古,你所说的大事,是指?”
文千古摇了摇头,“只是猜测,咱们现在安全,反倒预示着后面会凶险无比。师兄,莫不如,咱们回去吧……”
玉衡愣了一小下,转而笑了笑,看着如影说,“瞧把他给吓的。”如影迎合着笑了一下,脸色马上又回到了之前的忧虑。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玉衡两手分别拍了拍文千古和如影的肩膀,“我明白你们的担心,不过,咱们此行,除了寻那图样之外,本来就要招募驯兽人。既如此,总要和他们正面交手的,倘若这就怕了,那岂不是一番筹划,都要付诸东流?”
“师兄,莫不如这样,你和千古先退至边界,或者在此等候,由我带人继续前行。”
“怎可,那图样你多半无法辨识,倘若是壁画,你又无法搬移,你们之中,又无临摹好手,要去,我务必得跟着。”
“即是如此,那就不必过多顾虑了,咱们歇息片刻,就继续出发。”
“师兄,只是……要不,你留此坐镇?我会保护好千古的。”
“难不成,我身法还不及千古?”玉衡笑了笑。如影还想分辩,被玉衡拦住了,“不必再说了,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提高戒备,小心行事。”
文千古和如影虽仍有顾虑,但只能依命行事。
逐鹿大会当天,山门被关闭,外面加了掩饰,常人眼力难以察觉出异样。山内的大殿,灯火通明,四面山壁洞门之中,早已坐满了驯兽人。绝大多数,都是有猎物关在这山牢之中,少数两手空空,只能准备比拼驯兽了。
“听说你今年又两手空空?哈哈哈,看来只有看戏的命了。”一人调侃隔壁。
“哼,你就笑吧,就你那猎物,手无缚鸡之力,有了又能如何?”
“那可不是,弱胜于无嘛,总能给大家伙儿助助兴嘛,是吧,啊?哈哈哈!”
“你这撸空弦的,也就这本事了。没猎物不打紧,我压根儿就没指望有人能逃出生天。我可是等着后面上真本事。”
“哟哟哟,还上真本事,就你那犀角兽,也就吓吓猫猫狗狗的。若说驯兽比拼,怕是全西岭没几个能胜得过阳春老爷子的狮虎兽,胜出八回了,无一败绩,要不是七年前,在无尽冰川他险些被雪葬没赶得上,怕是这会儿开赛,我们就得先跪拜了他老人家了。”
“你这话说得如此丧气,怎么说他也一把年纪了,那狮虎兽也好许年头了,威猛早已不复当年,总归也是有机会的。”
“我看你呀,就别打这算盘了。听说了没有,九寒到处炫耀,说是今年他志在必得,而且,会让咱们统统过不了他的猎物这一关。”另一位隔壁也插话进来。
“我好像也听说了,这小子哪来这么大口气。他那猎物,据说气息奄奄的,比你那还要弱鸡。”
“是呢,而且他那龙蟒,只要别跟它对视,太容易破掉了,一条花里胡哨的大蛇而已。靠着多那么一点天赋,它还多驯得桀狼,那畜生,不过只会仗着兽多势众罢了,咬我这犀角兽试试,看不把那帮小畜生的牙给崩掉了。”
“也不能大意,那小子向来诡计多端的,不管是不是有诈,总归要小心自己的驯兽,可别遭了殃。”
众人点头称是。
大殿的当空,悬挂着一把上好的弓,这是西岭自古传下来的绝顶的神器,是荣耀的象征,但西岭开荒者已立下规矩,唯有逐鹿大会九次称雄者,才能永久占有这件神器。每七年获胜者,只能象征性暂时拥有,即站于大殿中央,那张弓从天而降,获胜者接住,高举过头顶,向所有的参赛者示意。古往今来,只有阳春最接近拥有这件神器。
就在这时,一长者步入了中央,众人都正襟危坐起来。大会的鸣锣人本应西岭驯兽人中最为年长者来执手,但阳春是参赛者,所以就由他人接替。那位长者将比赛的规程讲了一遍,引领所有参会者,右手捂心,向天地万物致以敬意后,走到场边,敲响了逐鹿大会的金锣。逐鹿大会正式开始。
场边有一人猿开始敲响了大鼓,逐鹿大会开始了阅场,一群猎犬蜂拥而入,随着鼓声,将整个场地嗅了个遍,没有任何异常。鼓声停止,这些猎犬又快速地退了出去,人猿也沿墙边快速撤了出去。
最先被推上场的,是其它驯兽人的猎物,这些人大多没有什么能耐,虽说都是亡命一搏,且都给与了刀剑等武器,但最多撑不过两轮,有一只驯兽甚至足足连续击倒了十余人。随着逐鹿大会的推进,自己的驯兽倘若败下阵来,反倒变成了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一般实力的驯兽人也就不愿再派驯兽出场,只坐等那些试图搏名的人出头。原本预计要比上两三天的,现在看来当天日落前似乎就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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