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其实是有些害怕的。这生孩子大概没有人是不怕的。只是他不是女人,不是女双,所以不能坦率直白地将这份恐惧表露出来。他是摄政王,是当朝王爷,是兵马大元帅。他怎麽能像一般人那样惊惧担忧呢?所以他只能压在心底,装作淡然无惧的样子迎接小生命的到来。唉……迦罗遥睡醒时已经进了汾州城。那处宅子也已经暗暗打点好了。他是子荷抱下马车的。因为说来可笑,那把坐了二十多年的轮椅,一个月前就开始让他不舒服起来,不能久坐,腰背顶得难受。而且到了近日,就很难坐下去了,所以行动只能让子荷抱来抱去。早知有今日,当初轮椅就该做得灵活些,椅背能向後调调就好了。迦罗遥躺到床上时还在想。他们刚在汾州落脚不久,被迦罗遥派往西凉的高虎就传来消息,夏国已经发动了进攻,夜间在冰层尚未结实的沙兰河上铺上栈桥,偷袭了三次,次次都被发现击回。迦罗遥得到消息,不由眉宇紧蹙,问道:「西面矿山下有夏国当初秘掘的密道,高虎应该已转告了王将军,不知王将军是如何应对的?」子荷道:「高虎回报,说王将军命人将那密道找了出来,现在出口处已经被堵死,还有士兵看守,应该无虑了。」「但愿如此。」迦罗遥叹了口气,揉揉眉心:「不知怎麽,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夏国三次试图夜间渡河,都被王将军击回。看上去来势汹汹,但似乎是在有意试探我军兵力,不知他们是否有别的阴谋。」子荷知道王爷这几日就要临产,不愿他徒费精力再操心这些事,便宽慰道:「王将军经验丰富,王爷您不必担心,还是好好歇著吧。」迦罗遥又叹了口气。他现在不在战场,看不见具体情况,也不好分析战况。但以他多年的领兵经验,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而且王崇勉是他亲舅,他最是了解。他这个舅舅有些好大喜功,极易自满。以前在西南驻守十年,了解那里的情况,自是没什麽问题。但是西凉边境他却不熟悉,若是犯了这毛病,恐怕会出现问题。「唔……」他正想著,腹中忽又开始阵痛。子荷忙道:「王爷,我去叫卓大夫。」迦罗遥摇手制止他:「不用了,卓大夫说了这是正常情况。这点痛本王还忍得。」子荷担忧道:「小世子不知何时出世。总这麽让您痛著,也不是办法。」自昨日抵达汾州後,迦罗遥便开始不规律地腹痛。卓凌风说这是临产现象,让迦罗遥好好休息,这几日密切注意是否有破水或落红现象。迦罗遥听著这话眼角直跳。他做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现在竟然会有落红,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晚上迦罗遥入睡时,不知是前方战线的回报,还是腹中孩子的骚扰,总是睡不踏实。朦朦胧胧中脑海里还念叨著密报上说,夏国军营这几日一直在伐木建栈桥,建一次被毁一次,如今被冻在沙兰河上的木筏到处都是。也不知这夏国抽什麽疯,大冷天的本来伐木就不易,还让士兵劳师动众做这些无用功。迦罗遥睡得极不安稳。西边天气冷,汾州几乎已是入冬的天气,但他却睡得满身大汗。扭动著笨拙的身体在床上辗转反侧,腹部一阵阵抽痛,让他梦里都皱著眉头。好不容易又浅睡过去。迷蒙中他好似看见白清瞳一身戎装,正金戈铁马地飞驰在结冰的沙兰河上。迦罗遥目眩神迷地看著白清瞳英姿勃勃的身姿,心中充满骄傲与爱慕之情。但是突然间,沙兰河上红光冲天,莫名的大火汹汹燃烧起来。冰层在迅速融化,战马被灼烧而起。嘶鸣与惨叫声四面扑来。然後,他看见白清瞳无法避免地摔下马背。冰层裂开了一道极大的裂缝,那身穿厚重盔甲的少年,立时被埋没在漆黑冰冷的河水中……「瞳──」迦罗遥一声惊叫,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王爷,怎麽了?」睡在耳房的子荷听见动静,立即披上衣服过来。迦罗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没事。非凡论坛」「您哪里不舒服吗?」迦罗遥只觉白清瞳落入漆黑的河水中时,那惊惧绝望的眼神还在眼前晃动,不由闭了闭眼,喘息片刻,道:「我有些口干。给我倒点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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