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风道:&ldo;江湖上的规矩总是很古怪,有时候,不讲道理。&rdo;荷衣拿眼睛瞪着他。慕容无风道:&ldo;你就算是这么瞪着我,我也是这么想。&rdo;荷衣笑道:&ldo;谁瞪着你啦?人家就是瞪你一眼,也不行么?&rdo;说罢继续又道:&ldo;我见了方一鹤,他告诉我他见过天山冰王,也见过你,但从长相而言,你们两个一点也不像是父子。所以线索就断了。&rdo;慕容无风刮了刮她的鼻子:&ldo;是线索断了,还是某人不肯努力去找?&rdo;荷衣道:&ldo;我找了。既然线索从这一头断了,我自然要去找另一头。也就是你到云梦谷的第一天,是被别人送来的。那时你不过是几个月大的婴儿而已。知道此事详情的人,也只有一个。&rdo;慕容无风道:&ldo;孙天德。&rdo;&ldo;不错。听说他是你外公最信任的人,是云梦谷的老总管。却不知为什么,早已不再当差,而成一个远近有名的大厨。&rdo;&ldo;你来云梦谷的第一天,想必尝过他做的&lso;松鼠鳜鱼&rso;。&rdo;他淡淡地道。&ldo;他就是孙青的爹爹,对么?&rdo;荷衣恍然道。&ldo;不错。是我把他打发走的。因为我曾经想问过他这件事,他死活也不肯告诉我真相。他曾对我外公发过誓,绝不和任何人说这件事。&rdo;荷衣道:&ldo;他不肯告诉你,自然更不肯告诉我。所以你晓得,线索的这一头也断了。从那时开始,我就打算到天山去找冰王。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变得……变得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你。&rdo;慕容无风叹道:&ldo;这事现在对我而言已不那么重要了。我不想你四处打探,为我涉险。&rdo;&ldo;啊,几时晓得心疼起老婆来了?&rdo;她打趣道。&ldo;这是真的,还是我的头发昏?荷衣?刚才好像有人在敲门。&rdo;他突然道。荷衣吃吃地笑了起来,道:&ldo;当然是你的头发昏了,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到这种地方来?再说,这是一般的人上得来的地方么?&rdo;话音刚落,她的脸色就变了。&ldo;砰,砰,砰。&rdo;果然有人敲门。敲门的声音很轻,很斯文。也不是一直都敲。而是敲一阵,歇一会儿。&ldo;是鬼!&rdo;荷衣一头钻进被子里,紧紧的缩在慕容无风的怀里。&ldo;别怕。&rdo;他很想自己爬起来,打开门,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寸步难移,连坐起来都很困难。&ldo;你别动。我们……我们死不开门,它会走的。&rdo;荷衣见他双手支着c黄,吃力地使着力,要将自己的身子拉起来,连忙按住他。砰,砰,砰。&ldo;无风,我承认,近来我杀了太多的豹子和雪鸡,还吃了不少壁虎。&rdo;荷衣连忙坦白。&ldo;你几时吃过壁虎?&rdo;原本很紧张的,他忍不住笑了。&ldo;这里,这房子里的壁虎很多,而且……味道真的很好!用火一烤,洒上辣椒粉……很香的。&rdo;&ldo;不用说了,这鬼一定是壁虎精,是来找你的。&rdo;&ldo;那可不一定,你的肚子可是装满了豹子胆啊!焉知不是豹子精呢?&rdo;她争辩道。&ldo;虽是我吃的,豹子不是你杀的么?&rdo;说着说着,两个人又忘情地吻了起来。砰,砰,砰。门还在响。敲门的人好象很有耐心。荷衣却满脸通红,浑身发软地看着慕容无风。他不知忽然从哪里来的力气,两个人的身子不知不觉中已纠缠在了一起。&ldo;呆子,小心些,你还病着呢!这里痛不痛?&rdo;这一回,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伤处。她知道他表面的伤口虽还红肿,却已渐渐地愈合。而内伤却深重无比,而且时时发作。&ldo;荷衣,我觉得敲门的人是坏人,等会儿,就不定就会要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趁这功夫,我们还是最后快活一下罢。&rdo;不知从哪里找出了这样一条理由。&ldo;做都做了,还说什么嘛?每次都是这样,从来不打招呼的。&rdo;她嗔道。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爬起来,替他拭了拭全身的汗,又替他换了一件衣裳,便又扶着他躺了下来。随手,将c黄上的纱帐从银钩里解开。纱帐上绣着一串串葡萄一样的花纹。葡萄围绕着的,是一左一右,两只好象海兽的一样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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