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心说:“我担心你的保镖给你买盒饭。”且不说外卖食品用的是什么油和食材,健不健康,外卖盒要么是塑料的,要么是泡沫的,吃多了对身体很不好。她对叶泠的生活质量很是无语。她穷得叮当响都没过成叶泠这样。温徵羽把叶泠领回自己家,让孙苑给叶泠煲点适合病人喝的汤,做点肉粥。她本想把叶泠安排到客院,不过客院空着的,连张床都没有。她二姑和大姑的院子倒是收拾出来了,温时熠的院子也收拾出来了,不过,那三个院子,都不方便安排叶泠去住。她那院子倒是有一间叶泠的房间,可那是休息室,不是个待客的地方。她思量过后,把叶泠安排在了自己屋里。她屋里除了张睡觉的跋步床外,还摆了张罗汉床。她以前常在罗汉床上看书,做作业,把罗汉床上的小桌子搬下来,铺上被褥也是可以睡人的。温徵羽跟叶泠相处这么久,对叶泠也没了那么多客套。她要是真客套,不会把叶泠领到自己的屋里来住。既然领来了,就真没有太客气,再加上心里的那些不痛快,果断地把叶泠安排去睡罗汉床。叶泠是真没想到能和温徵羽再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她对于温徵羽的安排相当知足,再加上吃了感冒药,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困迷糊了,她躺罗汉床上抱着柔软的蚕丝被就睡熟了。温儒老先生赴宴去了,中午没回来。叶泠看起来也不太好,睡着了都在咳嗽,跟她说话也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的模样。温徵羽自己先吃过午饭,这才端着饭菜回房。一碗小米粥,一盅沙参玉竹汤,再就是一盘炒青菜和一个凉拌黄瓜,都是些清淡的食物。叶泠披着毯子坐在圆桌前,低着头,一勺勺地喝着汤。这么多年,她独自在外打拼,病了都是睡过去的,睡醒后,才叫保镖或助理给她买饭回来,要是严重了,起不来,就被保镖或助理送去医院住院了。病了,有人照顾,有顿热饭吃,有口热汤喝的感觉真好。她没什么胃口,但把汤喝光了,剩下一些参和肉以及补品在汤盅里。温徵羽又盛了半碗粥给叶泠,让叶泠就着小菜吃了。叶泠碗里的粥喝完,满足地叹了口气,对温徵羽说:“真想把你娶回家。”温徵羽淡淡地扫了眼烧得脸颊通红的病号,把茶盏递过去,说:“漱口。”叶泠看着温徵羽递来的茶盏,诧异地想:“还有这待遇?”温徵羽指向浴室方向,说:“洗漱间在那边。”叶泠起身,晃晃悠悠地去洗漱间,让温徵羽找了牙刷给她,把牙刷了。温徵羽站在洗漱间门口,说:“下午我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叫孙姨,打电话给我也行。”叶泠问:“晚上回吗?”温徵羽说:“尽量吧。”她这也算是有客人,不好把叶泠扔在这。不过,她去道观住这么久,老太太还是很有意见的,也不太喜欢她跟叶泠凑一起,说不定不放她回来。她解释了句:“我下午去外婆那。”叶泠便明白了。她回到罗汉床边坐下,说:“不用担心我,你去忙吧。”温徵羽想着把叶泠这么一个病号扔在这,挺不放心的。不过怎么都得去趟老太太那里,她真就只能尽早赶回来,她说道:“你休息吧。”她坐在旁边,等叶泠躺下睡着后,这才离开。老太太见到温徵羽,很意外地问:“不是说还要再住一周吗?”温徵羽不信老太太不知道叶泠去道观找她。她说:“叶泠在道观住不习惯,病倒了,我送她回来。”老太太问:“病了?严重吗?”温徵羽说:“肺炎,烧到三十九度多。”她说完就见到老太太的眼神都变了,还盯着她好一阵打量。那眼神,看得她有点莫名其妙,还有点毛骨悚然。她问:“怎么了?”老太太问:“怎么突然烧成肺炎了?”温徵羽说:“浴室是公共浴室,不在房间里,与住的房间有段距离。她洗完澡,只件了穿薄薄的夏季睡袍,回房的时候吹了冷风,一冷一热,就感冒了。”老太太问:“那住院了?”温徵羽说:“没有,医生说不用住院。我想着她回家没有人照顾,就带回家了。”老太太微微张了张嘴,又用力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成吧。那你待会儿还要赶回去?”温徵羽说:“留她一个人在我那不太好。”老太太挥手,说:“行吧,那你回吧。”温徵羽这才刚坐下,茶都没喝一口,老太太便赶人,她顿时感到不对劲。她坐在沙发上没动,一脸狐疑地看着老太太,问:“您想哪去了?”老太太反问:“你说呢?”温徵羽接过家政阿姨送来的茶,瞥了眼老太太,说:“您想多了。”老太太简直让温徵羽给逗乐了。都这样了,还是她想多了。她懒得搭理温徵羽,起身,带着人出门去了。温徵羽便发现,她把老太太给得罪了。老太太出门去了,连老先生也不在家,温徵羽只好回家去照顾病号。温徵羽心想:我跟叶泠看起来像一对?可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只是走得比较近,有些好感,顶多算是点暧昧吧?温徵羽一周没去画室,她回家路过,绕去画室看看。她刚到画室,就见到她爷爷和师傅与几位老友在会客厅喝茶聊天。她笑着凑过去,先向几位老人家打过招呼,邀几位老先生去楼上贵宾厅。齐千树老先生问她:“从道观回来了?住得习惯吗?”温徵羽见齐千树老先生起身,赶紧过去扶着,说:“挺好的,观中有位阎道长,擅画壁画,我这几天都跟着他画画来着。”她把师傅扶起来,将几位老先生迎向楼上贵宾厅。她这画室临湖,一楼的会客厅和二楼的贵宾厅都能看到湖景,景致很是不错,再加上不时有好画购进,一楼的名家画作展厅也会定期更换画作供大家鉴赏,又有她爷爷和师傅这层关系在,这些老先生便把她的画室当成了聚会的一个地点,经常过来喝茶品鉴画作。她陪几位老先生坐了一会儿,又到各部门转悠了圈,没见什么异常或不妥,到傍晚时,送走几位老先生便和爷爷一起回家。上车后,温老先生说:“我还以为你会去你外婆那。”温徵羽说:“去坐了坐就回来了。”她把叶泠生病,被她接到家里安排到她房间住的事告诉了温老先生。温老先生轻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什么都没说。温徵羽回家后,先回房去看叶泠。她刚踏进院子就听到叶泠的咳嗽声和嘶哑的说话声,似在打电话安排工作上的事。病成这样还不歇着?温徵羽进入卧室,叶泠正好挂了电话,扭头见到她顿时露出个笑容,神情柔和,还带着点病中的虚弱。她走到叶泠的跟前,摸着叶泠的额头依然发热。她只是过来看看,见到叶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是她病着,肯定得好好养病,什么都没有身体要紧。她外婆则跟她说,自己的生意得自己上心多紧着,即使病了,只要还没躺着动不了,也该去看着点。叶泠的生意做得比她大得多,又没个依靠凡事都只能靠自己,自然得处处上心。她见叶泠穿着针织衫睡的,连件暖和点的睡衣都没有,也没带换洗衣物,便去自己的衣帽间给叶泠找衣服。把穿过的衣服给叶泠穿,不合适。不过,没穿的衣服,似乎也没有太合适的。她现在穷,禀持能省则省的原则,都没给自己做多少衣服,每天忙,更没那心情去逛街。她今年的衣服还是她二姑给她新做的,多是外出工作或应酬时穿的,居家服压根儿就没做新的。她找了套偏休闲款的秋装给叶泠,说:“这身衣服是今年新做的,你先穿着,别再冻着。我那没有没穿过的睡衣,待会儿吃过晚饭,我出去买。你习惯穿什么牌子的,尺码、颜色和款色上有什么要求?”叶泠看着温徵羽拿过来的量身定制的衣服,便忍不住笑。温徵羽的衣服一向偏于淑女和传统,个人特色非常明显,她要是穿温徵羽的衣服,都不知道该说是她祸害衣服还是衣服祸害她。她笑着说道:“别让我祸害你的衣服了。你随便找两身旧衣服给我就行了,要休闲装,不要淑女装,不要裙子,不要带花的。睡衣或睡袍都行,不要睡裙。”温徵羽愕然问道:“旧衣服?”叶泠的嗓子痒,她咳嗽了两声,才继续说:“旧衣服,我不嫌弃。”说完,又忍不住笑地扬了扬嘴角,再次强调:“不要裙子不要带花的。”温徵羽瞥了眼叶泠,心说:“女人不穿裙子是什么毛病?”她又按照叶泠的要求去衣帽件重新给叶泠拿了衣服。上次温徵羽感冒,为了不传染给温儒老先生都住到酒店去了。叶泠自然也得回避着点,晚饭得在温徵羽的房里吃,于是就直接换上了睡袍。她换衣服的时候没避开温徵羽,直接当着温徵羽的面换的衣服。八成新的米白色纯棉针织睡袍,仅袖口和领子上有点刺绣搭配,叶泠穿上后还向温徵羽显摆了下,说:“我俩的衣服尺寸好像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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