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说:“我……”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她跟叶泠是哪门子的至交好友?叶泠之前还想跟她合作?那之前是昨天!昨天也算“之前”?叶泠提起要合作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可这话,她说,牧杳老先生能信?牧杳老先生叹道:“小羽啊,你可把我害苦了啊。”温徵羽说:“哎,牧爷爷,不是……”牧杳老先生沉沉地叹口气,说:“小羽啊,叶泠我是不想招惹的,你俩的事我也不掺和,这样吧,我把我手上的股份转给她,要怎么掰扯,你俩自己去掰扯吧,你看怎么样?”温徵羽说:“牧爷爷,别……”她正要解释,便听到牧杳老先生又说:“我总不能为了这笔投资把自己儿子给赔进去吧”,后面的话,她生生地咽了回去,很是无奈地改口道:“牧爷爷,我尊重您的选择,只是我仍旧要说一句,叶泠的事,我之前是真不知道。”牧杳老先生叹道:“明白,你也不容易,我理解。叶泠还在客厅等着我,我先挂电话了。回头再说。唉,这叫什么事儿啊!”说完便挂了电话。温徵羽拿着电话,憋闷了半天,那堵在心口的那团气都不知道要怎么出出来。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给温黎打电话说这事。她们这生意,还没开业,就要换大股东了。大股东还要换成叶泠那厚脸皮神经病!她与温黎通了电话,把牧杳要把股份卖给叶泠的事告诉了温黎。她隐约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温黎提醒了她句,让她翻翻公司法,了解下股份转让的规定和流程。根据公司法规定,股东要转让手里的股份,需征得半数以上的股东同意,且在同等条件下,其他股东有优先购买权。也就是说,牧杳老先生要卖手里的股票,要经过她和温黎的同意,并且只有在她俩放弃购买牧杳老先生手里的股份后,叶泠才有购买资格。温徵羽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对。照这种情况来说,即使叶泠找到牧杳老先生,牧杳老先生完全可以用国家法规做推托,把股份卖给她和温黎,这样即能抽身事外,对她俩也有个交待,她俩还得领牧杳老先生的情,怎么都要多给个一二百万弥补牧老先生的损失。叶泠买东西的那股劲她是见识过的。虽然难缠了点,但什么都摆到明面上,即使要把她的画打包当搭头和宅子一起买过去,她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进了合同里的。当初签合同时,她画堂里的所有的画都造记登记作为合同附件拟在了上面。做事细致的人通常都比较周全,叶泠用断掉牧老三供货单威胁牧老先生卖股份,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与叶泠以往的作风不太相符。在这件事情上,这两人都透着古怪。叶泠和牧杳老先生在这事情上都透着不对劲,她却想不明白这不对劲的后面到底有什么。她吃过晚饭后,陪她爷爷散步时,说起这事,想让她爷爷给指点指点。温儒老先生只皱了皱眉头,又问了句:“牧老头要卖股份给叶泠?”温徵羽点头,把事情原原本本包括其中她觉得不合常理的地方都温儒老先生说了。温儒老先生说道:“有反常的地方,就有其反常的原由,至于为什么反常,你自己想。”温徵羽想了想,说:“如果是叶泠要来找我合作,我是怎么都不会答应的。牧老会不会是她找来的?”她又有点不太明白,说:“叶泠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买这股份与我合作?她之前还拿我的画开画展,抬我的画作身价。”她说完,朝温儒老先生看去,便见她爷爷抬了抬眼皮,那扫过来的眼神和脸上的表情,让她知道,她猜的跟老先生想的差不远。她惊愕地半张着嘴,问:“不会吧?”牧老真是叶泠找来的?温儒老先生把玩着手里的核桃,继续悠哉地散步,没给温徵羽任何回答。温徵羽明白,这是她爷爷让她自己琢磨。第二天上午,温徵羽又收到牧杳老先生的电话,约她和温黎谈股份转让的事。这件事情透着反常,她并不愿与叶泠成为合伙人,因此把时间往后推了几天。她先自己梳理过经营企业的相关当律法规,又找律师咨询过,再找到温黎谈。她的意向是想与温黎凑钱把牧杳老先生手里的股份买下来。温黎的回答是:“能买下来当然是好。不过还得再看看。”温徵羽明白温黎的意思。想买下来,能不能买下来,还得再看看怎么谈了。牵扯到几方合作买卖的事,因此,谈股份转让的时候,叶泠也来了。叶泠依旧是一身职业装,利落干练的模样。她进入茶室,先向年纪最长的牧杳老先生问过好,与温黎见过礼,再问温徵羽:“多日不见,最近可好?”语气随和关切,还真像是多年老友。温徵羽客气地回了句:“托福,尚可。”她的视线不经意地从叶泠的腿和鞋子上扫过。算上叶泠开画展她从网络上看到的采访那次,她这是第五次见到叶泠。每次叶泠都是西服、西裤、高跟鞋。鞋跟都还很高,整个人的气场内敛而强势。不知道叶泠穿起裙子来是什么样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大概是她见习惯了叶泠穿职业装,以及叶泠看起来温和客气实则悍然的模样,想到叶泠穿裙子的画面,其实有点吓人。她赶紧把这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驱散。牧杳老先生已经备好股权转让书,提交由他们三人组成的股东大会进行表决。同等条件下,其他股东有优先购买权。叶泠如果要买牧杳老先生手里的股份,开出的条件就必然得优于她俩。温徵羽接过递来的股份转让申请书,直接去看受让人和受让价格。受让人,叶泠。价格,一千五百万。白纸黑字,阿拉伯数字加上繁体中文字,温徵羽想看花眼都不行。半个月前,牧杳老先生花一千万入手的股份,一转手,叶泠要花一千五百万买过去。以她画室的价格来说,那四成半的股根本值不到一千五百万。叶泠花这价买这股,买到手就得亏进去好几百万。画室在她这个刚进军商业领域的新手经营下,能不能把这几百万赚回来都难说。温徵羽不相信以叶泠的精明会干出这种投入大、风险大、回报低的事。然而,叶泠偏偏正在干这事。那么她之前猜测的牧杳老先生是叶泠找过来的事,很可能是真的。这五百万,其实是叶泠给牧杳老先生的好处费。叶泠只是把这笔费用摆在明面上来,她愿意多花五百万买这股,牧杳老先生愿意赚这五百万倒手钱,光明正大的生意买卖,谁都说不出他们的不是。温徵羽的心里很不好受。她与牧杳老先生合作,那是因为牧杳老先生是她爷爷的老友,与她爷爷认识了几十年的交情。牧杳老先生一转手,五百万就把他们给卖了。如果是叶泠来找她谈合作开这画室,她不会同意的,所以,他们绕了圈,唱了这么一出。她爸的生意倒了,家里没钱了。她这段时间以来各式各样的人见得多了,比牧杳老先生更过分的都见过。不管她难不难受,事情也都这样了。以画室现在的价格来说,那四成半的股份,最高可卖到一千二百万,超过这个价,她俩放弃。叶泠给出的一千五百万,刚好是在高于这个价位的百分之三十内。没超过百分之三十,便不属于不合理出价。她和温黎出不起这个价,对叶泠出的这价又挑不出不合规定的地方,没法反驳。温徵羽仔细看过条款,没见到有什么问题,轻轻地吐出个字:“笔。”叶泠递了支钢笔给她。温徵羽飞快地在自己该签字的地方签了字,然后便见所有人都很诧异地看着她。她问:“有问题?”她朝叶泠望去。叶泠摇头,说:“没问题。”她朝牧杳老先生看过去。牧杳老先生颇有点不自在地咳了声,说:“你同意就好。”温徵羽又看向温黎。温黎耸耸肩,也签了字。她起身说:“行了,我还有约,先走了。”她问温徵羽:“一起走吗?”温徵羽点头。叶泠对温徵羽说:“一些相关的变更手续还需要你签字,待我准备好后,再去找你。”她起身,微笑着冲温徵羽伸出手去,说:“合作愉快。”温徵羽心里一点都不愉快。可不管是出于礼仪,还是之后的合作,她都不好拒绝,与叶泠握了握手。她说道:“叶小姐,有件事,我认为还是需要说清楚。”叶泠说:“请讲。”温徵羽说:“算上这次见面,我们是第四次见面,我觉得我俩离成为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仅限于合伙人,别再扯至交好友了。”叶泠点头,大方地说道:“之前为了宣传,是我唐突了,我郑重地道歉。”她向温徵羽道过歉,又朝温黎伸出手去,说:“合作愉快。”温黎笑着半真半假地说:“老实说,有点不太愉快。”说话间,与叶泠握了个手。叶泠说:“我想做东请几位赏脸吃顿便饭,一来感谢牧老成人之美,完成我的这个能与自己喜欢的画家合作的心愿;二来,为我之前的唐突向徵羽赔礼道歉,再就是大家以后是合作伙伴了,想联络联络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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