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上前,蹲身,锦棠的眼睛在圆盘上找到对应号码,似乎是新存的拍卖品,没有生锈的痕迹。
落在最显眼的位置。
雾光像被打散一般,在玻璃柜挪至别处时,棋盘格的纹路没那么显眼,淡了许多。
旁边,齐肆凑到展台看了两眼,笑着问:“小叔,这棋盘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好歹是贺寿。
他一向对这些没研究。
笑而不语,江少珩示意让人搬走。
齐肆捧着一碗棋,顺着细弱的冷调灯看过去,圆润的子泛着墨绿色的光。
这是云子,价格不菲。
那日,她忽然想起沈悠宜的话,在绝对的身份悬殊下,有些人一辈子也就见这一次。
痰迷般的,她叫住了那个身影。
江少珩在暗沉的光中回眸,眉目缱绻,没什么不耐。
“您的这种云子还是得用起来,总摆着容易碎。”
她讲得是实话。
老馆长递过来一个不悦的眼神,刚想着说点什么,看见江少珩展颜,似乎也没嫌她冒昧。
锦棠大学读的文物修复专业,后来考进博物馆,对这些东西渐渐生疏了。
浅显的记忆总归还在。
闻声,男人脚步一顿,随手掀开齐肆手里那碗黑子,拿了一颗。
他勾唇笑笑,“行,听你的。”
这四个字,带了些许疏懒,音调平平。
第二次,他们的目光交汇。
锦棠在他的无意言论中微微滞住,室外,阳光从门边挤进来。
江少珩的一半身影浴在明光里,像介于雅俗之间。
老馆长送他们回去。
齐肆带着人先回老洋房,江少珩借故,说自己要抽根烟。
他没有折回来,只是站在远处的树荫下,距离新馆几米之外的空地。
室内,锦棠置于桌面的笔被风吹干,怎么都不下墨,她甩了两下,还是作罢丢进垃圾桶。
她在馆内偷偷瞄向远处的人。
锦棠想去买支新笔,又担心景区的物价。
手捏成拳,起身,就这么悬着一颗心路过江少珩的身边。
暖风好像在刻意拉动他们之间的距离,或者一开始,她就是别有目的。
“锦棠?”嘴里咬着没点燃的烟,眼见她走过来又撤下。
单手插兜,他意图不明。
她想,会不会是自己扰人清静。
锦棠的步子停了,金色的名牌在胸前晕成个亮点。
听老馆长这么叫,这名字,倒是挺衬她。
“送你。”江少珩抬手,示意她。
一颗冰冰凉凉的云子躺在她掌心,锦棠才意识到,这是那副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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