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眼睛亮了一瞬,又瞬间黯淡下去,这么久了,她早就从心存希望到如今随遇而安了。“你们都想知道些什么?”女鬼垂下眼帘,这话问的意思便是你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若是没问到的,那就别怪我没说。老道士和郁离好歹也是凡人堆儿里混出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这话后面的意思。“从村子怎么会被大火一把烧毁开始,我们都想知道。”郁离笑得十分和蔼可亲,女鬼的话骗骗青婆还行,糊弄他们肯定不行。女鬼抿着唇,良久才彻底放弃了挣扎。“好吧,那就从那时说起。”女鬼告诉众人,这个被烧毁的村子在百余年前被附近的百姓称为穷庄,但其实它的名字是琼庄。之所以会被如此称呼,是因为这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游手好闲,村中的土地无人耕种,只想着如何将附近路过的商队弄到村子里收现成的钱。郁离想当年秦家商队在村子里逗留,八成也是因为村中人招揽。“既然是这样一个村子,你怎么会看上这里的郎君?”不是郁离一杆子打死所有人,这样一个环境下出来的人,极少有愿意上进的。女鬼摇头,没有回答郁离的问题,而是继续说琼庄。郁离也不追着问,她觉得早晚女鬼会讲,现在不回答,可能只是因为时机未到。琼庄发生大火那一年是北周宣政元年,那一年六月北周武帝宇文邕病逝长安,大火便是在那一个月突起。女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有些走神,片刻后才喃喃道:“其实当年放火之后奴家就后悔了,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大火就像是自己有意识般,不停地蔓延,蔓延”她像是再次看到了当年的情景,脸上有惊慌和恐惧,“我看见他们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奴家,可奴家才是那个被坑害的人,奴家只是想放一把火吓唬吓唬人,只求他们能让奴家离开琼庄。”这番话说得没头没尾,郁离有点没听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女鬼当年之所以在琼庄并不是自愿,至少在放火求离开那时候不是自愿。“你为什么要放火?”青婆问道。女鬼这时候才稍稍控制住情绪,她看了眼青婆一眼,苦笑道:“奴家原本是长安崔氏女,虽只是旁支小户,可到底占着一个姓氏的尊贵,放着好好的长安高门不嫁,与人一道来了这洛阳,却没想到不过短短一月便被困于此。奴家想了千百种方法,最后却选择了最愚蠢的,一把大火没能让奴家脱身,反倒将整个琼庄烧了个干净。”郁离没想到女鬼竟是北周崔氏女,姓氏在北周仍是十分有力,即便是搁在现如今,五姓仍是大有影响。“你一个崔氏女,怎么会同人到这个村子来?”老道士对此很不能理解,甚至比郁离更不能理解。郁离好歹是士族大姓出身,她并不能完全感受外人对于士族大姓的那种感觉,但老道士不同,他跟随师父之前就是寻常寒门,亲眼见过周围人对于士族大姓的崇拜和向往。甚至在他还小的那个年月,不少寒门子弟都有那种若是能在大姓人家谋上一份差事,以后哪怕是想要入仕都多一分底气。“少时遇见了一个郎君,多年后再次遇见,可惜家中不同意,奴家一时心中激愤,便跟那郎君离开了长安,想让爷娘妥协。”女鬼这话说得淡淡的,似乎当年的愤然全都散了,那个让她不惜离家出走也要跟随的郎君也没那么重要了。“那郎君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郁离再问。女鬼摇摇头,“不是,他是剑南道人,遇见奴家时是从西域跟随商队往回走,商队的货物在长安和洛阳卖完之后就得置办些别的回去剑南。”这些都是那郎君自己说的,他一直自卑自己的出身不如她,处处小心谨慎,看得她心疼不已。郁离一下子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这俩是一起被困在琼庄,还是女鬼以为两人都被困。听上去问题都是同一个问题,但事情的性质会完全不一样。“你们是怎么被困到琼庄的?”所有问题到最后只问了这一句,这一句若是女鬼肯答,那一切就都有答案了。女鬼苦笑一声,施施然坐在了废墟上,那姿态如同长安最红的伶人,透出一种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她红的有道理。“宣政元年上元节奴家与卓郎在长安灯会上遇见,彼时奴家还未认出他来,他与当年变化有些大。”女鬼像是回忆过往般喃喃细语着。那一年上元节还算热闹,崔氏女眷都被邀请到了大宅,她自然也在其中,只是她没能坐在席位上,只能跟着阿娘坐在院中。崔氏的酒宴接近尾声的时候,她便带着侍女偷偷溜了出去,在灯会上遇见了卓郎君。“那时奴家年少,只觉得那郎君看着有些面善,卓郎却是记得奴家的,上前同奴家打了招呼,见奴家有些不知所措,便知道奴家可能并没有记得他是谁。卓郎是个玲珑之人,他并没有强硬地让奴家记起,而是用了一盏灯,那盏灯奴家与卓郎初次见面时他就知道奴家:()东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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