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仪将头顶上的伞移开,不无忧虑道:“听说荆州这雨下了快二十天了。”
“是,”沈则囫囵一笑,“快把荆州城的根基泡垮了。”
闵之人从屋里出来,挑眉:“眼下这荆州的百姓都恨不得往城外跑,什么风把你们俩吹来了。”
他语气熟稔,没有半分再见的尴尬。
傅婉仪侧首看看陈茗儿,这姑娘一门心思整理着手中的骨伞,没打算理会闵之。比起闵之的故作坦然,看得出她才是真的坦然,坦然的冷漠。
“都进来吧。”
沈则转身推开房门。
他住的这一间大,起居和政务都在此间,南面墙上挂着荆州地形图,沈则呼啦拽了望子给遮住了。
傅婉仪嗤他:“你实在无须这么谨慎,你叫我们俩看我们也看不懂。”
沈则不答这句,只道:“我得信太晚,杨平才去给你腾住处。”
“这些倒是不急,”傅婉仪指着沈则的书案,“借纸笔一用?”
沈则抬手:“你用。”
傅婉仪又不忘噎他,“不选收一收,万一有什么我不该看的?”
没想到沈则还真把两张纸抽开压在摞起的书册下,这才问她:“要写什么?”
傅婉仪眼皮子一翻动,碍着闵之在场,话没说那么透,只道:“我写个方子,你支起大锅熬,这天气易生湿毒。茗儿才来两天胳膊上已经起了疹子,其他人即便没有症状,驱了湿气也做预防。”
沈则看了一眼陈茗儿,她比三个月前瘦了些,这一瘦更像是把内里的什么东西雕刻了出来,人更显玲珑。
陈茗儿走到傅婉仪身边替她研了两手墨,轻声道:“我听说荆州潮湿,却没想如此潮湿。今年的雨水似比往年更甚。”
这话她本事对傅婉仪说的,谁知沈则却接:“我看了司天台的记档,这一场雨实是百年难遇。”
说着话,有意无意地拨了拨腰上的香囊。
陈茗儿扭头,眉宇间竟有愁容:“天不作美,江对岸的人倒是会选时机。”
她不识司空乾,一旁的傅婉仪心里却咯噔一下。
沈则笑笑,弯腰往壶里添茶,“江对岸雨也不小,伤我一千,自损八百,算不上赢。”
傅婉仪捏着笔,忍了再忍,还是问了一句:“你像是已经有法子?”
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是怀着什么心思问的这一句。就像沈则先前说的,司空乾做什么都可以,而她不是。
“兵家之道,左不过就是那些,”沈则不愿多说,扬扬下巴指向桌案上的方子,问道:“写好了?我先叫人去抓药。”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闵之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又进来,手里捏着个香粉盒子样的物件,神情自若走到陈茗儿身边,把盒子往桌案上一搁,看着她:“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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