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來人的目光驟然一松,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了下來,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娘娘……一定會感念爺這份恩德。」
陰暗的天空之中,濃雲仿佛越聚越厚,黑沉如墨的顏色完全擋住了天上稀薄的日光。
解差看著來人離開的背影,向目光怔然的高良提醒道:「高大人,請上路吧。」
……
雖有高貴妃的前後打點,但流放途中時限森嚴,囚犯須徒步日行五十里才能趕到下一程州所,登記造冊,以防犯人潛逃。
高慶尚且還好,高良人過中年,一向養尊處優,不事生產,連日的苦行趕路,頂著枷鎖與風雪,讓他苦不堪言,迅速地繼續消瘦下去。
自京城南下,向嶺南的路上,要翻過重重山嶺,不僅是高良父子,就連幾位解差也走得疲憊不堪,口乾舌燥。
如今,剛剛行至冀州地界。
蜿蜒起伏的山丘連成一片,看不到盡頭,夜色逐漸籠罩下來,解差與高良二人剛想要席地而坐,暫做修整,忽然,風聲之中,仿佛隱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什麼聲音?」解差率先警醒起來。
「不好!是冀州路匪!」
冀州因為黃河多年水患,民不聊生,匪患猖獗。縱使太子周顯年前巡查兩岸,懲辦吏治,許多已經落草為寇的悍匪卻依然嘯聚山林,為禍一方。
這條路明明是官道,怎麼會趕上山中悍匪?
數名解差猛地起身,拔出刀來。他們受了高貴妃金銀打點,自然要為人辦事,保護這兩位爺的性命。
馬蹄聲如同掠過的狂風,一隊黑衣蒙面的山匪呼嘯而過,幾名解差甚至來不及反應,直接被倒轉的刀柄打暈在地,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高良驚恐地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山匪。
這時,高慶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高良轉身回望,只見兒子高慶的眼中,露出了極度的恐懼之色。
他握住高良衣角的手,在劇烈地顫抖著。
高良猛地愣住。
高慶的眼中,倒映著領頭的黑衣人的身影。
他努力地張開嘴,想要告訴父親這群人的非同尋常,但他的喉嚨之中,最終只能發出嘶啞破碎的「啊啊」聲。
這樣的馬上功夫,這樣隱隱然透出的陣勢,即使這群人在陣型上故作隨意,高慶卻依然能夠從他們的身上,他們的刀上,嗅到一股無法掩飾的深入骨髓的血氣。
那是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人,不是謀財害命的路匪,而是真正訓練有素的殺人精兵!
一種源自骨髓的戰慄,從高慶的手指傳遞到了高良的身上。他不由自主地緩緩後退,口中急促地說道:
「各位、各位大爺,我們也是被朝廷判罪的苦命之人,您若是要銀錢,我們身上只有這麼多,願意全都孝敬給各位,請大爺們放我們一馬!」
一匹烏黑的高頭大馬,從黑衣人群中緩緩踏步而出。
馬上坐著一位身形頎長的青年,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寒光逼人的眼睛。
高良猛地咽了一口唾沫。
高慶在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身體猛然向後,就想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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